也就是说……
袁穷被自己的虫子吞噬了!!
他……
真的死了?
我起身抬脚就朝山上跑。
袁穷死了!
那我师父呢!
师父!
纯良还在和陈哥说话,见状就喊了我一声,“姑!你等我一会儿呀!”
我回头让他快点,视线一抬,在路上又看到了一辆停稳的黑色大G,临海的车牌,车也很熟悉。
下来的年轻男人倒是没穿常见的机车服,白衬衫外着立领的黑色西装,正式严肃。
望着警戒线里的轿车,他锁紧眉头,一动不动。
“姑,那不是张君赫吗?”
纯良顺着我的眼神看过去,“张君赫怎么来了?呀!尸体就是袁穷对不对?哎,姑!!”
我玩命般朝着山上跑着,雪有半指多厚,踩上去沙沙直响。
森林里皆是树挂,一片银白。
寒风阵阵,心慌意乱。
纯良的鞋子不防滑,提着行李箱跟着我还摔了几跤。
我顾不上扶他,以冲刺般的速度跑到院门口。
大门开着,我呼哧着白气猛然一停。
偌大的院落,入目的,是前院一棵折断倒塌的树。
白光晃得我微微眯眼。
杏树。
曾被我倒挂过的杏树倒塌了。
似被人一掌劈倒,树根都拔着泥土裸露到外面。
颤颤的朝前走了几步。
东西厢房的窗户都碎了。
玻璃尖锐的断面提醒我昨天或是昨晚有一场怎样的鏖战。
世界倏地静止下来。
风霜飘零,疮痍满目。
我慢慢的看向正房,好在,窗户完好无损。
依然静,很静……
呼啸的寒风夹杂着雪晶来回舔蚀~
吹过倒塌在地的大树枯枝,拂过破碎的门窗玻璃,无端的升腾起悲凉。
“师父!!!”
音腔一出,我大步就朝正房冲去,脑子里一片空白。
吱嘎~!
打开正房的外门,我跌跌撞撞的一进去,“师……”
霎时间,又有些傻眼。
阳光洒满了屋内,静谧中,满是安然。
沈叔背对着我站在屋内,依旧一身长袍,瘦瘦高高。
手还是背在身后,周身晕着金光,怡然祥和。
“师父,您……”
我不敢相信的朝他走了两步,“您没事儿吧。”
“为师能有什么事情?”
沈叔转过脸,温和的牵起唇角,“栩栩,你在山下看到袁穷了吗,对付他,为师只用了七成功力,仅此而已。”
“……”
我声音卡在喉咙,整个人再次愣住。
沈叔变成了我最初见到的样子。
衰老的皱纹全部消失。
除了那些难看的刀疤,他看起来神清气爽。
像是三十多岁的青年男人,头发还乌黑浓密。
音儿清润。
丝毫没有年迈之感。
对着我的脸,沈叔笑意朗朗,“栩栩,你莫急,有为师在,这路,我扶着你走。”
我微微的动了动唇,不敢相信的看他,“师父,您的脸怎么……”
胸腔再次疼痛。
师父怕不是……
回光返照?
“脸怎么了。”
沈叔神色淡然,“为师大获全胜,自然精神焕发。”
“爷!”
纯良一身寒气的跑进来,看到沈叔就是大喜,颠颠的跑到他面前。
“爷!我就知道您不会有事!您年轻啦!袁穷,袁穷是不是被您灭了?我就知道他不是您对手!!”
“我的孙儿呀。”
沈叔笑着看他,手伸在他脸前,微顿了下,这才摸到了纯良的脸,“纯良,好小子,真的长大了。”
“……”
纯良却愣住了,木木的看了看我,唇动了动,又看向沈叔,抬起手,轻轻地,在沈叔眼前晃了晃,“爷?”
轰隆声响!
昨日的雷声敲响了我的脉门!
我无声的张大眼,扶住旁边的桌子,所有的声音都卡在喉咙里。
闷着头,眼泪喷涌而出。
憋得太阳穴都起了红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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