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驶室里坐着个盖白布的人。
尸体吗?
不对。
盖着他的白布怎么还在动?
布面一拱一拱的?
不是死人?
正琢磨着,白布就被身下的人给拱掉了。
我当即睁大眼,白布下是个白麻麻的人!
真的是白麻麻的一片。
好像一个人涂满了胶水蹦到了装满白芝麻的大缸里。
还是反复涂抹,反复粘贴白芝麻的那种!
厚厚的好几层那种!
白麻麻的东西太厚,只能依稀看出来人形,靠着座椅坐在那里。
我半张着嘴,原来并不是这个人在动。
而是他身上那几层白麻麻的东西在不停地动!
拱的罩着的白单都罩不住!
究竟是什么玩楞儿?
雪吗?
雪也不会给人包好几层还一直动呀!
我努力的一探头,心头当时一惊,那是虫子!!
驾驶室里的人浑身都是白麻麻的虫子!
蛆虫??!
厚棉袄一样给驾驶室那人裹住了!
所以驾驶室里的是尸体,但是生了几层很厚的还不停乱动的蛆???
我难以置信……
大雪天呀!
蛆的生长力能这么旺盛?
寻思了几秒,我心里否定,不对,这蛆虫怎么还像是会爬,爬的还很快……
陈哥转过身还不停的扑落衣服,看到了纯良,便捡起了白单子给驾驶室里的白麻人又盖上,砰一声,关紧了驾驶室门,走到我们面前,“纯良,你俩别在这看热闹,赶紧回家!!”
我站着没动,“陈大哥,那是死人吗?”
“对,尸体。”
陈哥瞄了周叔一眼,见他走远了才悄悄声,回的倒是很干脆,脸上也膈应够呛,不断的用手套扑着裤子,“你俩不用怕,看样子是烂透了,死了得有几天了,现在就是查是不是遇害被抛尸,还是这个人本身就有什么隐疾,你俩出去也别乱说什么的,一会儿我们就给拉走了。”
尸体?
烂透了?
我喉咙紧了紧。
想起了袁穷的那张大酱脸……
他本身就是烂的,如果他死了,尸身必然惨不忍睹。
也就是说……
心里轰隆一声!
视线落到陈哥的裤子上,他没办法扑落干净,裤腿上还沾着个白色长条小白虫子。
纯良眼神也很好使,指着就道,“陈哥,这是蛆吗?”
“什么蛆!”
陈哥跺了跺脚,“这天哪来的蛆!啥虫子吧!你俩赶紧回去,再凑热闹我找你们家许大姨了!”
这一片的雪被他们踩得都是脚印,虫子落上去,白色还四处爬,瞅着很像是蛆虫,但是它有脚,蹲身一看,这虫子还有点想往我鞋上爬的意思,那就说明是阴物,我的阴气会吸引它!
等它爬到了我脚尖,我越发觉得它眼熟,这是……
脑中一亮!
六年前我见过!
“姑,你认识这啥虫子?”
纯良蹲到我旁边,瞅着恶心,直接用根棍子给它撵死了。
噗嗤~
虫子爆掉,肚子里还是白囔囔一片。
米汤里,有一股隐约的臭气。
我泛着恶心,看向纯良,差点就要脱口而出,你吃过的忘了?
六年前的一晚,纯良离家出走半夜犯病,喝的就是这个‘粥!’
满当当的一碗。
那是一对老鬼夫妻。
我打下了一颗头,还被很嗨的纯良一脚给踹飞了!
眉头一紧,老头鬼去撵头的时候还说过我迟早会死!
明晰了。
他们俩是袁穷的鬼……
虫子是袁穷的象征!
转头又看向小轿车,车窗没怎么上冻,能看到驾驶室里的白单,可是尸体上的虫子太多了,拱着单子仍旧乱动,有的甚至爬出来,车窗内都要呼上一层白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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