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芜湖~!
“那个,你在国外学的是什么课程?”我开着车,随意地问着这个留学回来的学生,其实现在来看除非上头能给我们一个实力强悍破案效率极高的刑警大哥,否则无论是什么留学生,我认为都只是在拖慢整个破案进程。虽说这个李淇是个大美女,但是对我来说这可不是垂涎美色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找出杀害谢易的真凶。
“犯罪心理学啊,韦空没和你说吗?”李淇瞪大了她的眼睛问我。
“嘿,还真没说。”我在红绿灯路口停车,这里是市区商业区地带,玻璃楼的脚下是渺小得如同蚂蚁一般的来往行人。去往谢易一家的必经之路,谢易家住在江景区,一套豪华江景套房。当然,我说的是他们家,不是案发现场,谢易是死在省大附近的,当然房子同样也是属于谢家的。
我将车窗玻璃摇下,迅速地点燃一支烟,生怕浪费红灯为我创造的任何一秒的吸烟的时间。
“现在的刑警都抽烟吗?”李淇问我。
“当民警的时候在派出所学的,”我狠狠地吸了一口尼古丁,然后闭上眼慢慢地吐出了我精心设计已久的烟圈,“其实我也不懂为什么要抽烟,一开始别人给我递烟我心里都是很抗拒的,知道有一次所里有消息,说哪个小区的一家养蛇户的好几条蛇跑了,最后我们辛辛苦苦地把蛇都抓回来了,”我掐掉烟,发动车子,“我从小就很怕蛇,抓蛇的时候我心里是极度抗拒的,抓完蛇回所里的路上我一直在后怕,脑海里总是有蛇张嘴咬人的画面,你知道的,蛇的嘴张起来很大的,就是那种,嗯,你懂的。”我单手简单笔画了几下,“然后这个时候和我一路的民警同志应该是看我神色紧张,就递了我根烟,说是可以缓解不良情绪,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接上就一口接着一口地抽了起来,还别说,那时候突然就不想蛇的事了,心里突然就放松了。后来在工作之中只要遇到压力,呵呵,”我苦笑一声,“生活就总能找到一支手给你递一支烟,紧张的时候,抽一根,压力大的时候,来一根,在所里没事干和其他民警同志吹牛B的时候也来一根,慢慢就烟不离手了。”
“原来是这样,”李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又抬头问:“你当过民警?”
废话,这小姑凉怎么啥都不知道,刑警大队里很多刑警都是干民警提拔上去的好吗?像我就是表现优秀然后被所长推荐去队里的,韦空亦是如此。“嗯,干过几年吧,我也是刚做刑警不到一年,不过我和韦空都破过不少案子,只是这次的情况比较特殊而已。”总不能把自己说得太菜了吧,前几天的缉毒中我和韦空可是立了大功的,上头当时给了不少表扬,就差给我俩额头上贴个大红花了。
到了江景区,我将车停下,正准备上楼去谢易家家访家访的时候,李淇突然叫住我,“其实我觉得凶手一定是人类。”
那不然,还能真的是个诈尸鬼?我心想。
“你有没有想过,案发现场的足迹是怎么回事,我是说那些脚印。”李淇一本正经。“后来在法医楼的视频刚才我在车上看了,我真的很奇怪,一个会飘的女尸,干嘛要在现场留下脚印呢?”
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如果凶手真的是会飞的女尸,她干嘛在现场留那么多的脚印呢?恐吓我们吗?现场所有的脚印的表明,凶手是从窗外飘进屋子,然后杀人,再然后从窗户处逃离现场,可是,为什么逃离的时候要有脚印呢?如果是为了恐吓我们,直接从有监控楼道下去不是更好?要知道在法医楼里看监控时秦牧都吓成傻X了好吗?除非...
“我觉得凶手从头到尾只做了一件事,就是给我们洗脑,就是谢易是遭到会飞的鬼谋杀的。不然她来法医楼干嘛?就为了那点器官?依我看就是来再吓吓我们。”李淇有条不紊。
“可是法医楼附近的监控都翻遍了,勘察也做过几轮了,没发现有人潜入的痕迹。也没有其他入场可能。”我还是有些疑惑。
“只能说凶手很厉害,手段再高明也会留下蛛丝马迹,这就是凶手心虚的证明。”李淇说得一字一句。
...希望是这么简单。
下车,上楼。
谢震一家住19楼,面朝珠江。我们出了电梯,谢震之家就出现在我们面前。我们按下门铃,却迟迟没有人开门。
我和李淇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情况?就算谢震不在家,董莉也该在啊?我从猫眼向内看,好像猫眼被人用什么东西给堵了,什么都看不见。李淇用力地拍门,“你好,请问有人吗?”没有回应。我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资料里有两人的手机号码,我拨通了谢震的手机,电话提示关机,我和李淇对视一眼,觉得情况不对。
再拨通了董莉的手机,良久的“嘟,嘟...”终于是通了,我俩也终于是松了口气。
“你好我是江信,主办令堂一案的刑警,我有些问题不知能不能当面说。”我简洁明了。
“啊,好啊...”电话那边的董莉听起来依然是没有精神,“我们在公司里,我和我老公。”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走吧,去星空集团。”李淇催促我,自己已经按下了电梯。
我刹那间回头向玻璃窗外望去——嗯,还好,什么都没有。
可是心中的那份不安,却越发强烈。“等待在这座城市里的,会是什么呢?”
星空集团是本市最大的外贸集团,下属十余家子公司,谢震就是集团最大的股东,也是集团的创始人。星空集团成立于1998年一月,再过没几天就是集团二十周年。然而就是在这个二十周年之际,集团掌门人经丧子之痛,真的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啊。
星空集团处在本市的繁华地段的中心区域,巍峨气派,令来往路人不禁仰望称赞。我站在楼底下朝上望去,心想这个公司老总平时站在这高楼里朝下俯视——
那感觉简直跟TM征服了全市一样。
向保安出示警员证之后,我和李淇来到了谢震的办公室。谢震的办公室并没有我想象中的财主土豪窝的霸气奢华,相反,整个办公室给我的感觉是清新简单,宽敞的房间里种着几盆绿萝和滴水观音,墙上是几幅气韵浑然天成的字画,而办公室的中间,是一张质感十足的办公桌,桌前就是谢震。
“两位好,请坐。”一旁身着黑色西装的漂亮女性迎候,“我是谢总的助理白晴。”漂亮女人脸上挂着一个职业性的微笑,妆容简洁。
“两位需要喝点什么吗?”谢震放下手中的文件,用同样的微笑问,但微笑遮盖不了这位老人脸上的倦容,作为市里最大的外贸家,又经丧子之痛,可以说身上的压力是无穷大了。
“不需要了,”李淇说道,“我们就来聊聊。”
我靠,我感觉这个李淇已经取代了韦空的位置了,我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谢震先生,坦白来讲吧,”我摊开手,“据说令堂生前并不是您的...”
“唉,”没等我说完,老人长叹一口气,“他是董莉的孩子,我和董莉结了婚,他亲生父亲是个混蛋,我只说这么多。”
也确实,对方作为本市最大的外贸家,有些事情我们刑警可过问不了。
李淇追问:“那您对令堂的生父有什么看法吗?”靠,我好像是这个组里最没用的那个了。
“他是个酒鬼,没事就打人。”看起来谢震对我们并不热情,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这时候,董莉突然推门而入,“老公,今晚我们去哪吃饭呢?”董莉身着红裙,散发出一种高档香水的清香味。看得出这俩口子一把年纪了平时娱乐活动也不少啊,而我至今还是单身狗一条,唉,心中也是一阵酸。
“啊,随你吧,我需要和两位警官先配合一下。”我倒没看出你有多配合。
“那就这样吧。”说罢转身就走,而在转身时董莉碰到了正在端茶的助理白晴,茶杯落地即碎,茶水泼在地上。
“啊,不好意思。”白晴下蹲,收拾着碎掉的茶杯。
“别弄那个东西了,叫卫生组来。”谢震略显不耐烦,皱着眉说。
“啊,好的。”白晴站起身,礼貌地快速鞠了一躬,离开了办公室。这时董莉又转过头来,“老公,记得哦。”
而就在董莉转身的一刹那,我看见了董莉脖子上有一道刀疤!这是什么?
“谢总平时经常外出吗?”李淇低头看着碎掉的茶杯。
“啊,还好吧,我作为一个外贸家,除了跟国外的生意朋友做生意,也经常和国内的老朋友们见见面。”
“嗯,那好,就这样吧,也不打扰您和太太共进烛光晚餐了。”李淇笑笑,“我们走吧。”靠,她还指挥我?而且这什么都没问出来呢,你就要走?
下了电梯,我一脸狐疑地问李淇:“为什么要走?这啥都没问出来呢。”
“谁说的,我觉得我已经知道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了呢。”李淇昂起头傲娇地笑笑。“走吧,回去慢慢讲。”
回到队里,已经是晚上七点,窗外忽然下起了狂风暴雨,正当我准备歇歇脚问李淇看出什么的时候,黄哥突然来了电话,“你们现在一个个在干什么呢?谢震死了!在公路上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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