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父亲知道自己女儿犯了事,为免殃及家人,干脆辞了官,灰溜溜地回了乡下老家。
妧卿醒来这日,宫里已经经历了一场血洗,人心惶惶,走在宫道上连大气都不敢喘。
就连平日里嘴嘴碎的顾才人等人都在祈祷妧卿赶紧醒过来,不然生怕某天就连累到了自己身上。
傍晚,落日余晖透过窗楹照在了妧卿身上。
她有些难耐地嘤咛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娘娘?”绿萝一直守在她身边,稍微一点动静就感知到了。
她几乎是扑到床边,鼻尖一酸:“娘娘,您可算醒了!您还有哪不舒服吗?”
妧卿张了张嘴,喉咙火辣辣的,声音也是十分沙哑。
绿萝赶紧去给她倒了水,扶着她起身,又贴心地在她身后垫了几个软枕。
正当妧卿捧着杯子喝水时,宣凛恰好走了进来。
一看见她醒着,男人瞬间眼睛都亮了。
“卿卿!”宣凛大步走过来,想要抱她,可见她脸色苍白,又害怕碰到她弄疼了她。
最终他坐在床沿,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妧卿喝了水,感觉好受些了,她问道:“臣妾睡了很久吗?”
宣凛眼中还满是担忧:“你睡了三日,若是再不醒过来...”
若是再醒不过来,田院判都要害怕自己的脑袋搬家了。
“孩子...孩子可有事?”妧卿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有些害怕地看向男人。
宣凛连忙安抚她:“你放心,你和孩子都没事。”
“只是这些日子你要好生待在殿中休养了。”
妧卿用力地点了点头:“臣妾会的,臣妾都听田院判的。”
宣凛有些心疼她,她本来身子就不好,如今怀了孕更是一波三折。
看着她日渐消瘦的小脸,宣凛目含愧疚,他握着女子的手,额头抵在她的手背上,声音苦涩:“是朕的错,朕该早些杀了她。”
他语气中的狠厉让妧卿心下跳了跳,她试探性地问道:“这次...是淑妃...”
“是。”宣凛将她昏迷中这段时日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她。
“淑妃已死,往后,再也不用担心了。”
“皇后此次也有失职之责。”他一直知道皇后是个和善且心软的人,她很能干,这么多年将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但是在宫中,有时候过于心软却不是什么好事。
皇后自己也很自责,本就中毒伤了身体,又因为淑妃一事被气到了,这些日子也是卧床不起。
宫务只能暂时交给贤妃,姜修仪和沈贵嫔从旁协助。
妧卿叹了口气,反握住他的手:“罪魁祸首已然不在,皇上就不要自责了,也别怪罪皇后娘娘...”
之前哪怕宣凛没有明着给她说过,但她也能猜到,他想让淑妃死。
后宫中这些腌臜事,算不上多好听,为了维护皇家的颜面,宣凛一开始是想要淑妃神不知鬼不觉地死,对外便可说是久病缠身,不治而亡。
但淑妃这次将手伸到了自己和孩子身上,宣凛便再忍不了了。
废了她的位份,贬了她的家人,他已经做了所有能做的。
妧卿自然不忍心再怪他。
“也是臣妾不小心,当时在皇后娘娘寝殿中,臣妾就发现了那盆水仙花不太对劲,但臣妾没在意,这才差点...”
妧卿很自责,她该再小心一点的。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宣凛将人拥入怀中,“她的阴毒手段这么多,你哪能斗得过她...”
对淑妃,简直是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宣凛低头亲了亲她,还好,还好她还在自己怀中。
两人温存之际,玉琴端着安胎药进来。
“田院判知道娘娘醒了,特意熬了新的安胎药送来,娘娘快趁热喝吧。”
妧卿隔了老远都能闻到那苦味,她忍不住怀疑,是不是田院判这些日子被吓到了,故意报复她呢?
宣凛接过来,见妧卿捂着鼻子往后缩了缩的动作,失笑道:“良药苦口,朕喂你。”
妧卿赶紧摇摇头,将药碗接过来,干脆地一饮而尽。
等他喂自己,那是加倍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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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北军营。
宣嵘看着手中的密信,忍不住骂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的下属闻言瞄了他一眼,有心想问:“王爷,可是宫中发生了什么?”
宣嵘将那信放在蜡烛上,烛光飘摇,他的俊容在光下若隐若现:
“淑妃那个蠢货,不仅没能成事,还害得我们在宫中的人几乎都死了。”
这些年他安插在宫中的人手,几乎都因为淑妃的暴露而被宣凛一网打尽,接下来的时间他便不能轻举妄动了,免得剩下的几人也暴露,那就再无人可用了。
这次他调动了很多人,就为了帮淑妃...
不,更是为了帮他自己。
他受不了妧卿怀着那个孽种。
他无法忍受妧卿在别人身下承欢,更无法忍受她给别人生儿育女!
只要想到她肚子孕育着她和别人的骨血,他就遏制不住的起了暴虐之心。
所以当淑妃露出一点心思的时候,他便顺水推舟,想要打掉她的孩子。
她只能给自己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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