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小半个时辰,褚风才领着人回来,与他一道的还有皇后。
皇后见殿内嫔妃跪了一地,便知今日这事没办法善了了。
宸妃不仅怀着龙裔,她更是皇上的宠妃,如今人还躺在床上昏迷着,皇上岂能善罢甘休。
皇后余毒未清,颤颤巍巍地行了礼。
“皇后怎么来了?”宣凛抬手示意她起来,刘顺德很有眼力见地搬来了椅子。
“你们也起吧。”
听到男人的声音,众人这才松了口气,由宫人扶着站起身。
虽不像皇后一样能坐着但总比跪着好。
皇后强撑着道:“此事也与臣妾有关,臣妾理应来配合皇上调查。”
宣凛没有说话,他心情很差,连一些场面上的面子都懒得给了。
他看向褚风,褚风立马道:“启禀皇上,昭鸾殿和凤仪宫都已经搜查过了,昭鸾殿一切都好,只是...”
他语气一顿:“卑职在凤仪宫寝殿中搜到了麝香...”
“寝殿中的帷帐是用麝香浸泡过的,殿中的花盆中也埋着麝香,就连香炉中都燃着麝香。”
麝香味道不算重,再加上皇后中毒,寝殿中满是药味,混杂在药材中更是难以察觉。
褚风让人将帷帐、香炉都呈了上来,还搬来了一盆水仙花。
只见那水仙花蔫蔫的耷拉着叶子,显然不怎么新鲜。
褚风将土翻开,里面赫然是一大块麝香。
皇后闭了闭眼,能在她的寝殿中放这么多麝香,除了自己人还有谁能办到。
她已经知道是谁了。
这一出借刀杀人,当真是费劲了心思。
从去岁冬天开始,她患了寒症,一直精神不是很好,所以一些宫务都交给了淑妃打理。
淑妃在这之前也几乎是天天都会在凤仪宫和她说好一会儿的话,两人还会一起处理宫务。
哪怕是她病的时候,也是淑妃来侍疾最多。
凤仪宫的人都和淑妃熟识,她的寝殿一般也只有淑妃能进去。
没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被骗了这么多年。
皇后扶着青黛起身:“皇上,是臣妾没管好宫人,才会给了旁人可乘之机,臣妾无用...”
她着实是无用,自己的凤仪宫漏得跟筛子似的,却毫无察觉。
“这么多的麝香,仅凭一人很难做到。”宣凛没有理会她,他眼底情绪冷淡,“从宫外买来麝香,在放置在凤仪宫中,这其中但凡和这事有关的宫人,统统杖毙。”
褚风微愣了一瞬,太医院没有麝香,要想拿到这药只能通过外出采买的宫人,甚至...通过家里人送进宫。
如此查下去,因为这件事死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淑妃,当真好样的。”
宣凛平静的语气中隐藏着风雨欲来的暴戾。
众人都被这话说得云里雾里,怎么就和淑妃有关了?
不过也没人敢问,都安安静静地站在原地低着头当鹌鹑。
此后的几日,宫人人人自危,都生怕查到自己身上。
尽管如此,还是有一批一批的宫人丧命,在毓庆宫伺候的人都没能逃过一劫,而被安插在凤仪宫的宫人在查到之前就畏罪自尽了。
宣凛本想让淑妃死得神不知鬼不觉,可这事一出,他连最后的体面都不想给她。
“淑妃钱氏,谋害皇嗣,罪不可赦,今贬为庶人......”
淑妃被从玉牒上除名,贬为庶人自然也不能葬在妃陵中,一张草席草草地卷去了乱葬岗。
就连淑妃的母家也没能逃脱,宣凛找了理由将她父亲一贬再贬,若非查到钱家确实没有参与此事,恐怕如今他们也很难安安稳稳地活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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