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用这些伎俩挑拨离间了。”
沈贵嫔面色煞白,又听男人道:“朕从前对你多有宽容,是因为朕对你有愧。”
“但这并不是你肆意妄为的理由,若是这点愧疚都被你消磨殆尽了,往后,你便好自为之。”
宣凛没再看她一眼,冷淡地转身离开,只留下沈贵嫔一个人,失魂落魄地站在那儿。
“是我错了吗?”她迷茫地盯着暗沉的天空。
她喜欢他,所以不想让他被蒙骗,想让他看清身边的人,她真的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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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三日,宣凛都让人来说朝事繁忙,没来过昭鸾殿。
宫中便渐渐有了流言蜚语,议论着宸妃是做了什么惹了皇上生气,这才连她怀着孕都不去看她。
绿萝端着安胎药进来,便见妧卿神色懒懒地倚在榻上,盯着桌上的玉兰花出神。
“娘娘。”绿萝将药碗放在一旁,走过来关切道,“皇上已经三日没有过来了,那日皇上必定是误会了什么,您不去给皇上解释一下吗?”
妧卿蓦然回神,她垂下眼睑,手指绞着袖口:“我能去说什么?”
她那日什么都没明说,若是宣凛听到了那番话自己多心了,她现在去说什么,看在他眼中都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妧卿有些心烦意乱,她好像有点看不清自己了。
突然间,外边的帘子动了动,妧卿立马期待地抬起头,却见是玉琴端着糕点走进来。
妧卿恹恹地又躺了回去,说不上自己什么心情。
绿箩把她地反应瞧在眼里,朝玉琴使了个眼色。
玉琴会意地道:“娘娘,这外边的人太过分了,皇上不就是几天没来吗?他们就开始议论纷纷,想要瞧咱们的笑话。”
妧卿有些烦躁:“她们爱说什么就让她们说吧。”
绿箩在一旁唱白脸安抚她:“娘娘如今怀着孕,就算是为了孩子着想,也不该和皇上置气啊。”
玉琴将托盘放在桌子上:“听说皇上这几日都在御书房,连紫宸宫都没回去过,御书房的灯日日都亮到三更天。”
妧卿捏着袖子的指尖动了动,喉咙有些发涩,她语气别扭:“皇上这么忙,我更不好去打扰了。”
绿箩笑道:“皇上是忙,还是在逃避什么,娘娘总该比奴婢们更清楚。”
妧卿盯着窗台上的小鸟发呆,绿萝叹了口气:“娘娘,该起来用膳了。”
“用完膳,奴婢陪娘娘去一趟御书房吧。”
“我才不去。”妧卿赌气地扯着被子,她去了说什么?
她还怀着孕,宣凛就这么和她冷战。
绿萝见她这孩子气的动作,差点笑出来,她跪坐在脚踏边,耐心劝她:“那日皇上必然是被沈贵嫔那番话影响了,这才不来见娘娘。”
“但皇上和娘娘经历了这么多,不说之前的,便说在行宫中,娘娘的身世爆出来,皇上可是丁点儿都没怀疑娘娘的。”
妧卿眼睫扑闪着,圆圆的杏眸中满是纠结和委屈。
“可...可他要是不信我怎么办?”妧卿可怜兮兮地望着绿萝。
绿萝道:“不管皇上信不信,娘娘态度总得摆出来,难道娘娘想一直躲在昭鸾殿不成?”
“就算您想,宫中其他人也不会让您这般清净的。”
被绿萝的一番话说动了,妧卿心不在焉地用了晚膳,便让人给她梳妆打扮。
正想出门的时候,妧卿宽大的袖口不小心扫到了架子上的花瓶,花瓶摔在地上,散落的花枝在她手背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哎呀!快去太医院拿药。”绿萝吓了一跳,连忙捧着她的手给她擦拭着。
“没事。”见她们这焦急的样子,妧卿哑然,怕是没等太医来,这伤口就愈合了。
没等她说话,小融子就飞快地跑了出去。
小融子闷头往太医院跑去,却在路上和刘顺德撞在了一起。
“哎哟!”刘顺德皱着老脸,“跑这么急干嘛?”
小融子一边道歉一边继续往前跑,声音夹杂在风中传来:“娘娘出血了,奴才去请太医!”
刘顺德瞳孔一张,什么?宸妃娘娘见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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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
宣凛坐在书案前,盯着桌上的奏折发呆,执笔的手一动不动,滴落的墨点在奏折上氤氲开来。
那日他虽在沈贵嫔面前说着不在乎,但其实心中的情绪已经快要崩溃了。
他一直藏在心底的情绪,就这样被沈贵嫔挑到了明面上。
他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去见妧卿。
她会不会在心里嘲笑自己,堂堂皇帝,也会耽于情爱。
这时,田院判走了进来:“微臣参见皇上。”
宣凛这才抬起头,语气淡淡:“宸妃身子如何?”
田院判擦了擦额上的汗,恭声回道:“微臣今日去给娘娘请了脉,娘娘一切都好,只是有些忧思多虑,长此以往,还是对身体有害的。”
宣凛将笔扔在桌上,“砰”的一声让田院判吓得一个激灵。
“那就给她好好诊治,该用什么药就去库房里找。”
田院判有瞬间的无语,头埋得更低了:“是...微臣定当尽心竭力,照顾好娘娘的胎。”
他在心底里吐槽,你俩少吵几次架,宸妃的身子能好上不少。
田院判正想退下时,刘顺德突然急匆匆地跑进来:“皇上,不好了!”
“宸妃娘娘动了胎气,血流了一地啊!”
宣凛猛地站起身,拔腿就往外跑去。
刘顺德只感觉一道残影从自己面前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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