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书斋和关雎阁相隔并不远,晚上圣驾去往关雎阁的路上,沈婕妤就得到了消息。
彼时她正坐在铜镜前梳妆。
铜镜中的女子容颜清丽,只是眉宇间总是有一缕淡淡的忧愁。
其实论起容貌,她确实不及妧卿,可她出身书香世家,才情出众,自带一股文韵雅致,是旁人没有的。
沈婕妤想,世上的男人果然更喜爱女子的容颜。
便是她自幼熟读诗书,苦练琴棋书画又如何,还不是比不上宸贵嫔那一张倾国倾城的脸。
“汀兰你说,我是不是真的比不上宸贵嫔?”沈婕妤眼神苦涩,“为何皇上可以那般信任她宠爱她,对我却那样狠心?”
汀兰着急地说道:“娘娘胡说什么呢?娘娘样貌才华样样出众,哪里比不上宸贵嫔了?”
“皇上只是如今宠着她而已,以前皇上不也一样宠着您吗?”
汀兰走到她身后给她梳着一头黑发:“当初娘娘就是太要强了,皇上这才冷落了您,若是娘娘愿意去给皇上服个软,哪里还有宸贵嫔什么事。”
“是这样吗?”
沈婕妤有些迷茫了。
当初流产时她才十九岁,年轻气盛,眼里容不得沙子。
宣凛冤枉她害了大公主,将她禁足,宫中的奴才最会拜高踩低,因为内务府的苛待导致她流产。
哪怕最后查出不是她害了大公主,宣凛给她升了位份,也处置了那些苛待她的奴才,可是失去的孩子却再也回不来了。
她心里是埋怨宣凛的,为什么不能多给她一点信任?
因为这点怨气,在宣凛难得向她低头的时候,自己没有顺着台阶下。
自此,他就再也没来看过自己了。
而自己也憋着一股气,三年来都深居简出,不再过问其他。
直到妧卿出现,她才知道,原来他也可以无条件地去信任一个人。
沈婕妤有些不甘心了,这一切明明都该是自己的。
是自己不要,才被宸贵嫔捡了漏。
-----
妧卿刚沐浴出来,圣驾便停在了关雎阁。
她连头发都没来得及擦拭,连忙出去接驾。
“参见皇上。”
没等妧卿行礼,宣凛就拉住了她的胳膊,视线落在了她那还在滴着水的青丝上:“怎么头发都不擦?”
妧卿俏生生地仰着头看他:“臣妾想早些见到皇上嘛~”
她睡了一下午,精神已经恢复不少了,皎皎月光下,白皙的小脸泛着微微的潮红。
宣凛搂着她的腰肢,将人带进了屋子里。
行宫的宫殿和宫中有些许不同,外殿和内殿是连在一起的,只用一层珠帘隔开。
红烛高燃,微风吹得珠帘微微作响,给殿内的气氛增添了一丝旖旎。
“皇上用膳了吗?”妧卿给他倒了一杯凉茶,坐在他身侧抱着他的胳膊,“臣妾还以为皇上今夜不来了呢。”
“用过了。”
烛光下,看着她就娇艳欲滴的小脸,宣凛眸色稍稍暗了些,声音低哑:“怎么会觉得朕不来?”
这一个月她都病恹恹的,自己也素了许久,今夜怎么可能不来?
这样想着,宣凛看她的眼神就愈发意味不明了。
妧卿似乎察觉到了,耳尖都窜上了一抹绯红,她掐着自己粉嫩的指尖,小声道:“舟车劳顿,皇上也该歇歇了。”
“嗯?”
宣凛抬起她的下巴,手下柔嫩的触感让他忍不住摩挲着,略显粗粝的指腹让妧卿有些疼。
她轻轻避开了男人的手,转移话题:“绿萝刚才做了冰酥烙,皇上要尝尝吗?”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