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他们母子关系如何,太后若是真病了,自己怎么都得去看一眼。
到了寿康宫,竹清和太医等人围在屋内,宣凛瞧了一眼靠在软枕上扶着额头的太后,淡声问道:“太后如何了?”
田院判看了一眼太后,又看了一眼皇帝,最终还是选择实话实说:“回皇上,太后娘娘头疾发作,疼痛难耐,微臣已为太后施针止痛,再服一剂药便无事了。”
宣凛一听田院判的话便知道,太后又是借着装病的由头找他来。
靠在床上的人双眼微阖,似乎并没有被拆穿的难堪。
反倒是宣凛,觉得心下厌恶至极。
他是先帝的兰贵妃所生,但兰贵妃早逝,他八岁后便是养在皇后,也就是当今太后膝下。
他那时已经懂事了,和太后的关系自然算不上多亲密,只是表面上过得去罢了。
若是她安分一点,别总妄想插手朝政和后宫,念着那几年的养育之恩,从前的事情宣凛也可从轻发落,可她偏偏不懂得见好就收。
宣凛眉眼间变得愈发漠然,声音冷硬:“既然如此,太后便好好在寿康宫修养吧。”
他转身就想离开,刚抬脚就有一个人影从一侧冲出来,直直地撞在了他身上。
温热的药汤洒了他一身,宣凛拳头都硬了。
余婉宁连忙跪下请罪:“皇上恕罪!皇上恕罪!臣女没看到这有人,臣女急着给太后娘娘端药去.....”
“走路不长眼,朕看你是不想要这双眼睛了。”
余婉宁伏在地上瑟瑟发抖,但也知这是难得的机会,楚楚可怜地抬起头:“求皇上宽恕臣女.....”
平心而论,她长得是好看的,且经过太后几个月的调教,外表瞧起来和妧卿是一个类型的柔弱美人,可惜珠玉在前,宣凛怎么瞧她怎么怪异。
她的穿着打扮,还有神情,都隐隐透着另一个人的影子。
想到这,男人脸色更黑了。
这时,太后才装作幽幽转醒,见此情景,她立马出声制止:“皇帝!”
“婉宁尽心侍奉哀家,她数日未曾合眼,已经是筋疲力尽,你便看在哀家的面上,饶恕她的无心之过。”
“更何况。”太后的声音中透着浓浓的不满,“皇帝没时间来看哀家这个母后,还得多亏有婉宁在身边,皇上该赏她才是。”
余婉宁并不蠢,反而很聪明,否则也不会在余家一群姑娘中被太后看上带进宫。
她听到太后这话,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都当上太后的人了,怎么这般愚蠢,对着皇帝这般说话,再好的情谊也早晚被消磨殆尽。
更何况,他们本来就没多少情谊。
满屋子的奴才大气都不敢喘,宣凛面色愈发冷硬,他转身道:“太后想朕如何?”
太后语气生硬:“婉宁照顾哀家实在辛苦,她是个贴心的人,哀家便作主,让她去伺候皇帝。”
宣凛怒极反笑,这是装都不装一下了,直接就想把人往他床上送。
他侧过头看着跪在自己脚边的余婉宁,突然伸手掐住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
“你也是这么想的?”
余婉宁心跳急促,她知道若是这样就应下来难保皇上看轻她,可是她不想出宫回府,若是错过这个机会,太后还有没有办法再找到机会都难说。
她已经十八了,真的不能再耽搁了。
余婉宁眼睫颤了颤,轻声道:“臣女都听太后娘娘和皇上的......”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男人:“臣女弄脏了皇上的衣服,偏殿备了水,臣女伺候皇上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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