妧卿有些不好意思:“谢公主,奴婢多年未曾出宫,一时有些好奇...”
长公主了然地笑着:“本宫小时候长居宫中,等到及笄后能自己出宫时,也是像你这般,恨不得把京城的每个角落都逛一遍,等之后去了封地,和驸马游历大江南北,才知道一个女子被困在深宫内苑,是件多么可悲的事情。”
长公主像个长辈一般,给妧卿说了许多宫外的所见所闻。
妧卿自小失去了父母家人,小小年纪便是颠沛流离,十岁后就进了宫,从来不知这世上还有这么多新奇的事情,一时听得入了迷。
一个时辰后,队伍出了城门,外边便是青山绿水,一片葱郁的绿色。
妧卿探出头去,却在前方的队伍里发现一个身影,她顿时就僵住了。
宣嵘察觉到身后的视线,转过头,就对上了妧卿惊惧的眼神。
妧卿急忙缩回脖子,手忙脚乱地就想把帘子放下来。
帘子上有两处被细绳绑在车壁的小木桩上,但是越慌乱越是解不开,在妧卿还没放下帘子时,宣嵘就纵马来到了马车旁。
“臣弟给皇姐请安了。”宣嵘没看妧卿,而是朝着长公主从容一笑,“许久没见皇姐,皇姐一切可还好?”
长公主是宣凛一边的,和宣嵘关系说不上多好,但表面上也是和气,她笑道:“一切都好,靖王前些日子从岭南回来,剿匪有功,本宫还未曾当面恭喜过。”
“皇姐何必如此客气。”
宣嵘和长公主说了几句话,目光便转向了垂着头像只小鹌鹑似的妧卿。
“妧卿姑娘。”宣嵘意味深长地轻笑一声,“许久未见了。”
“自从妧卿姑娘不在寿康宫当值,本王都也有好些日子没见到你了。”
当着长公主的面,妧卿不敢表现得太奇怪,以免惹人猜测。
她垂着眼眸,声音恭敬:“有劳王爷挂记,还未曾恭喜王爷。”
“既是恭喜本王,口上说说可不行。”宣嵘黑沉沉的眸子暗藏着汹涌波涛,嘴角却挂着笑,“本王此次随行未带丫鬟,刚才衣摆挂到了树梢,破了道口子,妧卿姑娘可否为本王缝制?”
妧卿掐紧了指尖,想要拒绝,但宣嵘这个要求并不过分,整个军营就两个女眷,总不能让长公主给他缝吧?
“妧卿姑娘不愿意?”她沉默着,但宣嵘可没想放过她。
他似自嘲般地笑了笑:“不知本王哪里得罪了妧卿姑娘?怎么连这点举手之劳都不愿?”
瞥见长公主有些疑惑的目光,妧卿忙道:“王爷多虑了,虽然王爷吩咐,奴婢不应不听从,可奴婢不精于女红...”
宣嵘面上挂着笑,眼底的神色却冷了下来,他还想说些什么,就见前方的宣凛调转马头朝着这个方向过来。
“皇姐可有事?”
宣凛清冷的声音响起,长公主就奇了怪了,往日不见这一个两个这般殷勤,今日这是怎么了?
左一个右一个地赶过来。
她看了看左边冷着脸的宣凛。
又看了看右边含着笑的宣嵘。
最后视线落在了低着头的妧卿身上。
好像明白了什么。
长公主扬着若有似无的笑:“这是怎么了?一个个都关心起本宫来了?”
宣嵘悠悠笑道:“皇姐这么说,臣弟就要惭愧了,是往日对皇姐的关心少了些。”
宣凛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此次本来是不需要宣嵘随行的,但他刚剿匪回来,还有许多事宜要禀告,这段时日不在宫中往返麻烦,便叫他一道跟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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