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步讲,就是有也没事儿,袁穷是在深山老林里里闭关,入定后他靠着打坐恢复修为,我就不信他袁穷还能每天醒一下,拿着手机在林子钻着找信号好的地儿,联网观察儿子的一举一动。
再者,就算被袁穷发现了我也不怕,他敢来和我磕吗?!
我就是觉得袁穷提前知道了这层真相会很无趣。
连带着,我担心张君赫的安危罢了。
“……所以,纯良才是袁穷的亲生儿子。”
我看着他道,“但这层真相我不会告诉纯良,你知道,有袁穷这样的爹会多痛苦,可,你需要解脱,你不用再承受袁穷带给你的亲情枷锁,即使袁穷过世,也和你没什么关系,以后的日子,你可以去做任何你喜欢的事情,因为你的骨子里,没有任何袁穷的基因,你的父亲是沈万通,母亲是一位老师,她名叫陈玉珠,不是尹慧娴。”
待最后一个字节落地,室内便是长久的沉寂。
张君赫定坐在那里,看着眼前的牛皮纸信封,脸僵着,一动不动,没有言语。
我没急着补充,拿出书包里的保温杯喝了几口水,小心的看着他,等着他慢慢消化。
“对调?”
沉默很久,张君赫才看向我,“如果沈纯良脑子里的针没出来,真相还是不会大白对吗?”
“嗯。”
我点了下头,“除非你和袁穷会去做亲子鉴定,才能清楚没有血缘关系,但袁穷一开始就笃定了你是他儿子,又怎么会去做亲子鉴定?对于师父来说,如果不将你换给袁穷,你很难平安长大,而且师父相信,他的儿子怀信,有坚定的意志力,不会被袁穷带坏,而你,也的确如师父所期望的一般,没有同袁穷一起作恶……”
师父此举,亦然是万分无奈!
凡花有色者,往往无香,即如有翼者,皆两其足,天下之事哪能万全?
张君赫是师父的独苗啊。
但凡师父有更好的办法,也不会走这招险棋。
“呵!”
张君赫怆然笑了一声,靠到沙发椅背,修长的手指附在鼻梁,“怀信?怀信?!哈哈哈。”
笑着笑着,他有些停不下来,眸底缀满自嘲,笑的肩头微颤。
“梁栩栩,你弄口箱子过来,拿出来一封信,就说沈万通是我的亲生父亲,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希望我帮你去杀了袁穷吗?不,你不用那么复杂……”
张君赫笑的眼底都是红润的水光,身体朝前一倾,手肘搭在膝盖上,“你要是想利用我,使个美人计,咱俩关灯听声就成,我愿意上套,犯不着弄这一堆东西,编出一个偷梁换柱的故事,就算我对袁穷的厌恶已经到了骨子里,也更改不了他是我生物学父亲……”
“袁穷真的不是你生物学上的父亲!”
怎么还不信呢!
我从书包里拿出装着师父三颗牙齿的纸包放到他面前,“这是我师父生前脱落的牙齿,我不知道医学能不能从牙齿上检验出DNA,你可以拿着去试试,张君赫,我理解你一下知晓真相会很难接受,我一口气给你讲这么多,你需要时间去消化,但这的确是事实,你不是那个恶魔的儿子,你和袁穷一点点血缘关系都没有,你原名就是沈怀信,如果你就是不相信,也可以等我将袁穷逮到,我会取一点他的血留给你去做亲子鉴定……”
袁穷就算是烂成酱汤,原身也能有血,医学肯定能检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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