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而落,镜子中雾气逐渐散开,我似乎看起了电影,圆形的镜面成了电视显示屏,里面出现了一家三口,他们在村子旁的山间露营搭帐篷,镜子里面是黄昏,夕阳的光还穿过了树梢,我隐约的还听到了三人的说笑声,虽然脸看不太清楚,但谁是谁都能分的出来,这一家三口是要生火,杨刚出去找石头垒火堆,画面一闪,我看到他搬来了几块石头,一家三口说笑声逐渐加大……
中指痛感加剧,提醒我不宜看的过长,我咬牙再次做出指诀,在昏黄的卧室内对着小圆镜子再次发力,“断!!”
画面变成男人拢起了火,但是一家三口后面突然多了一个老太太,她穿着高领对襟罩衫,挽着矮发髻,裤子还是绑腿的,小脚,阴沉沉的站在他们身后,直勾勾的盯着他们拢火烧烤……
我太阳穴开始发胀,“加快!!”
镜子里拢起的火光灭了,他们一家三口准备入睡,妻子和孩子睡到了车里,男人则自己住进帐篷,呼噜震天,老太太就蹲在他旁边,见他睡熟了,便用干枯的手指去触碰男人的脸……
咔吧~!
镜子出现了裂纹,下一秒,老太太的脸忽的印了上来,好像是那种夜间的监控画面,我是正在看监控的保安,被监控的老太太却突然看向了摄像头,她就这么在镜子里看向了我,眼珠子还闪着绿色的光点,青黑色的脸几乎要从镜子里伸出来。
“呀!!”
我指尖热烫,对着碎裂镜面一杵,“祖师爷助我!镇!!”
啪嚓!
镜子彻底碎了。
老太太的脸旋即消失。
我大口喘着粗气,擦了擦额头的汗,要不是身前的烛光还在微微摇晃,我真怕那老太太就站到了我身后,奶腿的,这玩意还真是不按套路出牌!
你看我干啥!
缓了好一会儿,我点开卧室的灯,吹灭蜡烛,将杨刚的衣服和照片用红布包裹好,这个得还回去,日后让他们自己找个地儿烧了,我直接在屋里烧了烟味儿会太大。
拿过手机拨出号码,杨大哥还没睡,声音满是紧张,:“小沈,我弟是招邪了吗?”
“是。”
我应了声,“杨大哥,您这弟弟杨刚,他绝对狠人,他把鬼给揍了。”
“什么?”
杨大哥惊讶道,“什么情况?”
我控制了一下情绪,“杨刚去露营,想要生火,去捡了石头,可是那石头是人家坟头的小供台,因为那坟墓没碑,可能也上了些年头,坟并不是很高,加上天色黄昏,杨刚就将坟墓前的用作供台的砖头捡回去拢火了,杨大哥,您刚给张老师张罗完丧事儿,知道农村一些坟墓前面的供台是做什么用的吧。”
“这、我知道啊。”
杨大哥磕巴道,“不就是摆放酒杯,或是放祭祀品的小桌子么,城里墓园的坟墓供桌都是统一标准的石台,乡下的话,很多供桌是用砖头搭起来的……”
“你知道就好,杨刚就是把人家的桌子搬走去生火了。”
我也是气不打一处来,“然后人家就找到杨刚,想在梦里告诉他,把这砖头摆回去,当晚呢,杨刚住在帐篷里,老太太就蹲在他旁边,肯定是魇着杨刚了,专业来点讲就是鬼压床,老人家想要借此提醒杨刚,但是万没想到,杨刚醒过来了,还看到了这位老太太,结果您猜怎么着?”
“怎么着了?”
“杨刚起身就给了老太太来了一个眼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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