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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而后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坐实陈遂杀人的事实。

照此推敲,会发现孙氏的命案,可能只是一种手段。

障眼法。

让所有事情变成顺理成章的感情纠葛的障眼法。

“还有什么?”陆凝也轻声问:“赵知近那天在楹花楼,跟你说过什么?”

说过、说过父亲料定他会死,那封信是绝笔。

“他说沈大人,给过他一封信。”

陆凝也继而追问:“你见过那封信么?”

事已至此,没什么好隐瞒的,我摇头:“但是,孟冬宁见过。”

“孟冬宁见过沈铭的字么?她断定那信是你父亲写的,而不是有人引导她信以为那是沈铭的信?”

我又想要攥紧掌心。

当一个人不能宣泄,又不能表达情绪的时候,往往会选择自残的方式。

区别只在于轻度还是重度而已。

自从回到京都,我发现我这样的行径越来越严重。

将掌心抠出血痕已经是常有的事,伤口反反复复,连风吟都没曾少骂过我。

但我控制不住。

疼痛会让人上瘾,我怀疑赵知近,是因为疑虑实在太深重。

仅仅只是短短一面,那封信的存在在往后却起了极大的作用。

陆凝也说的我也不是没想过。

万一是假的呢?

那封信从七个月前就被杜撰出来,孟冬宁看到之初,它就只是为了布局而出现的呢?

我想不通:“可是为什么....赵家与沈家交好,不是吗?”

我不敢大声,怕这话叫他们听见。

陆凝也阻止我继续扣手之后就没有撤开过,他的掌心热烫地附着在我的手腕上。

强大,又带着安定。

“也许他是为了沈家好,又也许,他才是最希望沈家死的人,你别忘了,赵高站队萧牧野,赵知近反对强烈。”

不光是强烈,还为此差点断绝父子关系。

原因是赵知近觉得赵家满门刚正,不在争储上站位任何一方。

“真的有人一点私心都没有么?那他编排那封信做什么?退一万步说,如果那封信真的存在,怎么偏偏那个时候他大病一场,直到沈家三口的死已经尘埃落定,才跳出来?”

陆凝也每说一句,我对他的佩服就多一分。

从前只知道这个人强大,冷静,无情,但他比我想象的要更冷静。

到了一种我误以为他丝毫没有情感的地步。

亦芷突然翻了个身,没醒,在梦中呓语了一句什么。

叫人听不清,眼尾却滑下一滴泪。

我的心口刺痛,挣脱陆凝也的手,替她掖上了被角。

又如同从前无数次,我与她挤在她的宫殿中同睡,她噩梦惊醒,我拍着她的背哄慰:“没事的公主,睡吧。”

直到她再一次深眠。

“咳咳。”陆凝也偏开头,闷咳了两声。

从刚刚起我就觉得他有些不对,只是因为情绪被调动的厉害,无暇他顾。

此时才猛然觉得,他的掌心烫的不像话。

我复而返回去,贴上他的额头:“殿下在发烧?”

这个滚烫的温度,似乎抱着我掉落下来的时候就有了。

竟然....一直在发烧。

“不碍事。”他说着同样靠在了墙壁上,像是已经累极:“休息一会,如果真如同你怀疑的那样,那你该庆幸,你做了件聪明事。”

不用他点明,我看向赵庭安。

我确实是故意的,从阻止周拓拦住去跟赵庭安说我要去送死开始。

我没想利用赵庭安,可他已经被牵扯进来了。

如果整件事背后的人是赵知近,那无论如何,有赵庭安在,就不会变成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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