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何时开始,卫殷两家人在过年就轮流着过了,今年在国公府,下一年就在卫府,今年刚好轮到了卫府。
“我嫁到国公府几十年,也就这几年过年的时候能轻松些。”虞氏拉着满星坐在花园的亭子里赏着夜色下的雪,每年过年,整个国公府以及亲眷们,包括皇宫里的走动,内眷之间的来往都需要她打理。像现在真好,至少大年夜她能好好坐一坐。
“这些年辛苦大嫂了,我虽不擅长打理内务,但有事你吩咐就好。”满星道。
“好。”这些年相处,她看得出来阿满不管是说话还是做事挺得体的,但能坐绝不站,能走绝不跑,她有时挺羡慕她这种性子,不像她,从小就被教育着所有的权利就该抓在手里,学习着如何用人这些手段。
“大嫂,咱们要不要去雪中散步?”满星提出了个建议来,反正雪也不大。
“好啊。”虞氏也来了兴致,从小大到,这样的事她都没做过。
在俩人出亭子时,婢女们赶紧送上汤婆子,这才后退了几步缓缓跟在后面。
就在妯娌俩人有说有笑时,听到几道清爽的声音传来。
“我要跟爹和娘一样做将军。”一少年的声音说,是景澄和阿菁的大儿子。
“我不要做将军,我要做文官。”是另一少年的声音:“景宁小叔,你呢?”
殷景宁的声音颇为坚定的说:“我既想要有武官的本事,也要有文官的风采,还想跟圣人一样言传身教。”
“从古至今,既能立德又能立功还能立言的人可以说没有,这很难。”
“我二叔就是呀。”这是卫家老四的声音。
一时,四个小伙子针对卫相是不是立德立功立言的人展开了讨论。
不远处,满星讶异的听着儿子这话,没想到小小年纪竟然有这样的志向。
“难得啊。”虞氏笑着说:“景宁以后要是成为这样的人,那咱们国公府可是要扬名万世了。就算我大孙子说的,既能立德又能立功还能立言的人,纵观历史,还真想不出有谁,景宁得做第一人。”
满星想了想,这个世界没有,但在她那个世界却有,那就是两肩正气,展救世安民之略,明代思想家,军事家,心学大成者王阳明。
儿子会成为像王阳明这样的大家吗?满星倒没感觉出儿子有这样的天赋。
用过年夜饭,妇人之间坐在偏厅里说着话。
“姨母,承宽来信说,明年他应该能回来了。”方荷高兴的说,她已经好几年没见着丈夫,还有大女儿菱儿,不过菱儿和大姑爷在豫州过的挺好她也就放心了,还有承佑和溪月,生意越做越大,他们也总是抽不开身没法回来过年。
“能回来就好,这些年他在边境太辛苦了。”说起承宽来,满星对他的心疼一如以前。
“阿荷,承宽信中可有提起景澄和阿菁什么时候回来?”虞氏问,阿菁每两个月都会写信回来,但没有一次是提起回来的日期。
“这倒没有说起。只说他们都好。”方荷道。
虞氏点点头。
几人正说着,外面殷淮的声音传来:“乐乐,爹爹抱吧。”
“不要,我要承启哥哥抱。”小长乐糯糯的声音说。
“承启哥哪有爹爹抱的好,过来爹爹抱。”殷淮的声音有些咬牙切齿。
“我就要承启哥哥抱。”
满星听到父女的声音走了出去,就见院子里,承启抱着女儿,小长乐双手也紧紧的圈着老二,亲昵的很。再看殷淮,脸色都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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