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澄也觉得意外，府里的婢女做错了事，娘罚人从来不会心软。吃饭的时候，大家都这么支持娘，还以为娘会变本加厉。
满星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两个只会理解字面意思的孩子啊。
“要是身体吃的消，小婶觉得你可以跪个一晚上，不管嬷嬷在旁如何劝，都跪着。”在阿菁和景澄不解的目光下，满星道：“这事景澄就不要再管了。”
“好。”欧阳菁爽快的点点头。
想到娘看着自己失望的眼神，殷景澄也点点头。
欧阳菁跪下后，一名老嬷嬷匆匆来到了主院里禀报虞氏，此时的虞氏正在看书，听到嬷嬷禀报冷笑一声：“我都同意了，她又何必再如此做戏，你在旁劝着她离开吧。”以后能不见就不见。
“是。”
夜深时殷霄回了主屋，自然也是看到了欧阳菁跪着，在妻子面前什么也没说。
虞氏服侍了丈夫梳洗后说：“我早已让嬷嬷告诉欧阳菁不用跪了，我已经同意她和景澄的婚事。”
殷霄只轻嗯了声。
虞氏也不再多说什么。
半夜时分，虞氏醒来，看着熟睡中的丈夫，起身出了外屋。
守夜的侍女过来禀道：“大夫人，欧阳菁还跪着。”
“景澄呢？”
“小公子在屋里休息了。”
虞氏有些意外，心里的怨气倒是少了不少，这欧阳菁身为女子却去做了武夫，做出了这等荒唐事来，看来这礼多少也懂得一些，她这么做只是想让她消消气吧？对她这个婆婆应该也是敬重的。
喝了口茶，虞氏重新入睡。
天亮之前，她又醒来来到外屋：“她可还跪着？”
“跪着。未有抱怨。”侍女道。
虞氏想了想，纵是还有不愿，也该见好即收了，总比昨晚那样好太多：“去煮碗姜枣茶。”
“是。”
看了看天色，虞氏没再睡，在侍女的服侍下穿戴整齐了之后，让侍女捧着姜枣茶出了主屋。
淡昏晨色之下，那欧阳菁跪在冰冷的青石地上，脸上已有倦容，但身子依然挺的笔直。
“母亲。”见到虞氏过来，欧阳菁赶紧唤了声，又规矩的磕了个头。
“你和景澄还未成亲，这声母亲唤不得。”虞氏冷声道，家里人都不教的吗？
欧阳菁愣了下：“可景澄说要这么叫啊。”
“他是男子，大咧咧的，可你是女儿身，连这个也不懂吗？没名没份之下生下孩子，你在外人眼中不过就是名外室。”
“我没想的这么多。景澄说过，他的娘就是我的娘，既然如此，我自然也这般唤您。我长在边境，双亲又很小的时候战死了，不懂这么多规矩，也不喜欢这些规矩，但要是大夫人喜欢，以后我学。”
欧阳菁这么一说，虞氏心里又好受了些：“你当真愿意学？”
“愿意。不过我很快又会离开越城去打仗，只怕学不了几天。”欧阳菁道。
说到这个，虞氏才缓和的脸色又冷了起来：“你嫁给了景澄后，不可再去战场。女子从武，像样吗？”
“景澄去，我便去。要是我一个人在越城，还怎么生孩子？我答应了国公爷，给国公府多多开枝散叶的。”欧阳菁大气的道，她是守诺重诺的人。
虞氏拧了拧眉，很不习惯欧阳菁这说话不得体的样子，可想想这开枝散叶也确实是个问题。
“而且战场无眼，景澄这小子每回上战场就只知道往前冲，如果不是我在身边跟着，这小子身上早就有数不清的窟窿了。”欧阳菁想到殷景澄完全把后面左右侧交给她的模样就有些担心她不在身边这小子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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