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安邦点头道:“对……”
“你信不信,你现在敢去揭长宁建工这个烂疮,明天你就会被埋进长宁建工的水泥桥墩里面!”赵华衡说至此处,整个人都散发出可怕的寒气。
伍安邦不寒而栗,口齿结巴道:“那,那……”
“高峰当初为什么从长宁市跑路了?”
这伍安邦哪知道?
赵华衡环顾左右幽静的后花园后,压低声音道:“省委让高峰揭开长宁建工的烂疮,但是烂疮必须精准打击到何兴华,也只能是何兴华,高峰下去一翻资料直接傻眼,你这里面猜牵扯多少人,又牵扯到了什么人,让拿着尚方宝剑的正厅级省委副书记高峰临阵溃逃了?”
这一刻,伍安邦的大脑直接宕机了。
我去!
这太劲爆了!
“现在你再想一想,朱英键为什么要推荐你去长宁市?我又为什么要帮着王家午劝你出任长宁市市委书记?伍安邦啊伍安邦,我是真不知道该说你聪明还是蠢!”赵华衡仍然不解气,狠狠点了点伍安邦的鼻梁。
就差直接开口大骂蠢猪。
伍安邦连忙低头道:“老领导,我只是害怕……”
“你害怕什么?害怕我和他们同流合污?”赵华衡又好气又好笑道:“如果我和他们同流合污,我还会劝你来长宁市吗?”
“这……”
“你仔细琢磨琢磨,朱英键为什么要推荐你来长宁市,仔细想,反复想,楚州省委谁最希望掀开长宁建工背后的烂疮,谁最没有顾忌?”
信息量严重超载。
伍安邦不得不伸手揉按了一下脑门。
不过他很快就咧嘴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赵华衡眉头紧皱,满面冷霜道。
“至少我现在可以确定一件事,老领导你和何兴华、王家午他们这群人,不是一伙的。”伍安邦咧着嘴,嘿嘿直乐,笑的像是个傻子一样。
这笑容仿佛有着魔力。
让赵华衡脸上的寒霜,转瞬消散殆尽,但他很快就语气幽深道:“那如果我真的和王家午、何兴华他们同流合污了呢?”
“那我就等!”
“等?”
“等上二三十年,反正我年轻,等得起,等老领导你退休了,我再来掀开这长宁建工背后的烂疮。”
默然注视伍安邦良久。
赵华衡的情绪似乎终于平复了下来,回到藤桌上,抓起香烟,点燃一支。
没有坐,他就站在椅子旁,夹着香烟,眺望远方道:“既然有些话说开了,那我也就不再遮遮掩掩。”
“老领导您吩咐!”伍安邦连忙恭敬道。
“第一,中央不会允许楚州本地官员一手遮天的局面持续下去,但在十八大前,楚州局面很难出现质性的改变。”
伍安邦连忙慷慨激昂道:“我坚信在党的十八大英明……”
“第二,我知道你骨子里有一股浩然正气,但有些时候,做事不可急躁,要讲究方式方法,一味的埋头猛冲,总会撞到你顶不动的铁墙上。”
顿了顿,赵华衡又爆了个猛料道:“朱英键就是个例子,你以为他在推你跳火坑?实际上,在常委会前,他私下里和我通过气。”
“啊?”
“他研究过你的履历档案,他坚信,你这种人,至少现在热血尚存,绝不会对长宁建工背后的烂疮视而不见。”
伍安邦茫然的眨巴着眼睛。
什么情况?
老朱居然洗白了!
“不用多想,讨厌你和使用你,并不冲突,朱英键也不代表中央,他是主动从中央部委调下来刷资历的,自从踏入楚州省委,就无时无刻不在遭受楚州派的围攻,所以他需要利用一切手段来破局,这里面就包括对你的充分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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