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赶忙将车停在高速出口的闸道边。
符英华下了车,点燃一根香烟,站在路边,眺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湘沙市城市边缘建筑群,任由冷风吹拂脸颊。
这一刻,他的大脑在快速转动。
“伍安邦抓人得有理由,他岳父再霸道,也不能无缘无故把刘正阳给拘起来。”
军队和地方政府一般是不产生交集的。
刘正阳分管宜山市交通领域,不算是个手握实权的大官,但绝对是个肥差,众所周知,交通领域随随便便一个招工就是几千万或上亿项目。
经手之人,但凡分润一些,那就吃的满嘴流油。
“交通和军区肯定在某些工程项目上产生过交集……”
符英华心头陡然一惊。
手掌有些哆嗦的掏出手机,打给自己一个远房侄子,也就是刘正阳的外甥,昨晚给伍安邦打电话要官的那个人。
“嘟嘟嘟!”
符英华焦躁的等候了一分钟,电话因为无人接听,自动挂断。
不死心的符英华,再度拨打过去。
一模一样的结果。
登时,符英华一颗心,凉了半截。
他打给这个侄子的妻子。
声筒中,依旧只有‘嘟嘟嘟’的忙音。
“走,快走,回宜山市,快!”符英华再无领导形象,脚步趔趄,手脚并用的爬回后座,歇斯底里的冲司机咆哮一声。
结果就在这个时候。
伍安邦的电话打来了。
这是一个陌生的号码,直到符英华接听起来,才听到,对面是伍安邦的声音。
“符书记,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博建集团老板,也就是你那位远房侄子周博,已经被被捕了。”
顷刻间,符英华心脏几乎骤停。
虽然在周博和妻子的电话都打不通后,他已经隐约嗅到了危险的信号。
但……他仍然心存侥幸。
寄希望于那只是最糟糕的一种情况。
但他万万没想到。
伍安邦居然及时将这残酷的噩耗,告知了他。
“符书记?”
“很好!”符英华眼睑抽搐,声音低哑的给出了莫名回应。
对此,伍安邦声音悠闲,一改昨晚可怜巴巴我要给你下跪认错的卑微,每一个字眼中都充斥着嚣张与傲慢道:“这一局,看来是我赢了,不过符书记,咱们相识一场,之前也曾有过愉快合作,亦曾亲密团结,我要看不这样吧,就此打住,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一模一样的抉择,被伍安邦抛给了符英华。
暂时妥协?
但这只是慢性死亡。
伍安邦派人抓捕周博后,从他办公室搜到了什么?
亦或者是,什么都没有搜到?
符英华不知道。
在电光火石的权衡之后,符英华嗓音中夹杂着怒不可遏,低吼道:“你在威胁我?你敢威胁我?”
比起个人的安危,这一刻,好似伍安邦对他的轻蔑威胁,更为让符英华难以接受。
对这种傲慢的尊严维护,伍安邦丝毫没有照顾符英华的情绪,反而冷声讥讽道:“符书记,那你要赌一下吗?”
“好好好……混账东西,你特么给我等着!”
符英华最后的修养与忍耐,还是破了防,对着手机,歇斯底里的抓狂咒骂一声。
这让前排司机,吓得几乎血液凝固,赶忙踩下刹车,手脚冰凉,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好在,很快符英华便阴沉着脸,推开车门,独自一人来到路边,继续抽烟、吹风。
“呼,呼!”
这让司机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是什么让符英华如此失态?
因为伍安邦已经抓住了周博夫妻,符英华不确定,伍安邦有没有在抓捕中,找到什么要命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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