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萧彦昨夜那般积极,派平安一直盯着暗房那边的情形。
难怪萧彦也给安郡王世子下了药,又让人顺利将安郡王世子引入暗房。
难怪萧逸要暗中藏起安郡王世子没烧掉的那封书信呢。
因为那封书信一旦拿出来,谢巧玉手里没有书信,就坐实了谢巧玉勾引安郡王世子,反而不好处置安郡王世子。
原来萧彦这般做是为了朝局,不是为了帮她。
想通其中的关节,顾楠顿时觉得压在心头的沉重石头被搬开了。
“臣妇并不知道这些缘由,不敢受娘娘的赏赐。”
“不,赏是一定要赏的。”
秦皇后十分坚持,看顾楠的目光有欣赏,还有几分叹息扼腕。
“本宫先前很少见文昌侯府女眷,如今才知侯府里竟然还藏了这么一个聪明伶俐的人儿呢。
本宫一见你就投缘,如今都有些后悔没有早点认识你呢。
要是早点认识你,本宫一定把你留下做本宫的儿媳......”
呃,想起自己儿子如今才六岁。
秦皇后顿了顿,立刻利落地将话音一转。
“本宫一定留你做本宫的弟媳妇,让你来管阿彦那个臭小子,一定能把他管得稳稳当当的。”
弟媳妇?
嫁给萧彦?
顾楠心跳加快,脸上浮起了一抹浅浅的红晕。
她和萧彦虽然不是夫妻,但却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她肚子里如今正揣着萧彦的孩子......
“娘娘别拿臣妇取笑了,臣妇哪里能配得上摄政王。”
她摆着手喃喃。
秦皇后叹了口气,“唉,什么配上配不上的,本宫从来不是看重门第之人。
你这般好的人儿,本宫说配得上就配得上。”
话音一落,门外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什么配得上?”
萧彦的声音落下,高大的身影才迈进门。
顾楠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屈膝行礼。
“见过摄政王。”
萧彦嗯了一声,抬手示意她免礼。
目光从顾楠身上滑过,含笑看向秦皇后。
“你们在说什么呢?”
顾楠担心秦皇后说出刚才弟媳妇的话题,脸红得更厉害了。
她本就长得明丽,此刻晕生双颊,看起来更加娇艳动人。
萧彦不觉目光微深。
好在秦皇后并没有提起刚才的话题。
“在说赏赐的事,阿彦,你觉得本宫应该赏给谢世子夫人什么好呢?”
萧彦略一沉吟,“听说顾氏在建族学,先生可请好了?”
顾楠摇头。
“已经在请了,有几位先生颇有意愿,只是因为先前兴味楼一事,又暂时搁浅了。”
自她提了建族学的事后,嫂子十分积极,将顾家右边的一所宅子买下来,打通做了族学。
加上鸿哥儿成了周老先生的学生,这个消息传出去,顾家上门去请先生的时候,并没有遭到多少冷脸。
只是顾家毕竟是商户,加上她先前在兴味楼提和离的事闹得沸沸扬扬。
族学的先生品德十分重要,顾家还是希望请一些有名望的先生来。
读书人最注重名声。
有名望的先生更爱惜自己的名声,所以暂时都在观望,并没有应下此事。
“呵,读书人向来迂腐,本王猜得到他们在想什么。”
萧彦嗤笑一声,接着说:“皇嫂,不如由臣弟帮忙,为顾家请个先生?”
顾楠双眼一亮。
若是萧彦出面,什么样的大儒请不来啊。
她甚至都能想到顾氏族学以后可能会学生满堂。
秦皇后先是点头,随后又皱眉。
“顾楠帮了这么大的忙,只赏顾家个先生,会不会太寒酸了些?
偏偏本宫不能明着赏她,免得有人将此事联想到她身上,如此一来,那些扎眼的衣裳首饰什么的,就不能赏了。”
秦皇后愁得叹气。
萧彦接得十分顺溜。
“不能赏衣裳首饰,就赏钱财呗,银票不扎眼。”
秦皇后双眼一亮,重重一拍手。
“对啊,赏银票啊,本宫怎么就没想起来呢?”
说罢,连忙吩咐贴身宫女去取银票。
顾楠吓了一跳,连忙摆手。
“能得摄政王推荐先生,已经是顾家的荣幸,臣妇万万不敢要别的赏赐了。”
秦皇后脸一板,接过宫女递上来的银票,直接塞给了顾楠。
“不行,本宫赏的,你一定得拿着,不然本宫要不高兴了。”
一副绝不允许拒绝的样子。
顾楠无奈,只得谢恩。
眼神撇了一眼银票上的数额,不由到抽一口气。
好家伙。
又是五万两。
这叔嫂俩什么爱好,都爱给人银票,还一给就是五万两!
这事整的,她为自己反击,竟然莫名得了这么大一笔赏赐。
顾楠握着银票告退。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秦皇后忍不住感慨一句。
“可惜了,这么聪明伶俐又漂亮精致的姑娘,偏偏遇上谢恒那么个不着四六的东西。”
感慨完,又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萧彦。
“你说说你,怎么就不早点进京呢,早点进京说不定就能早谢恒一步认识顾楠呢。”
萧彦蹙眉,忍不住磨了磨牙。
本来就是他先一步认识的顾楠。
他认识顾楠的时候,谢恒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蹲着刨土呢。
哼。
萧彦甩着袖子走了。
留下秦皇后气得直揉太阳穴,“死小子,一提他的亲事就摆死人脸给我看,真是前世欠他的呦。”
萧彦出了秦皇后的院子,看到顾楠在转角的月亮门后站着。
他微微挑眉,背着手慢悠悠地踱过去。
“在等我?”
此刻快到中午吃饭的时间,大部分人都在饭厅用饭,四周走动的人很少。
所以顾楠才敢在此等萧彦。
她略一点头,开门见山。
“萧逸手里那封信呢?还请殿下还给我。”
萧彦眼底泛起星星点点的笑意,从怀里摸出一封信递过来。
“唔,不算太笨,还知道扫尾把关键证据拿回来。”
顾楠伸手去接,萧彦却抓着信纸一端没放手。
“下次别用这么蠢的办法了,你看对方一旦警戒心太强,没有烧毁信纸,你就留了把柄在对方手里。
今儿若不是本王为你善后,萧逸一旦拿出这封信,让人顺藤摸瓜查到你,你该怎么办?”
顾楠有些不服气,明亮的大眼瞪着他。
“摄政王觉得我这法子愚蠢?”
她的杏眼清澈明亮,连怒气都不曾掩饰。
萧彦无声勾唇,认真想了想,点头。
“办法虽然蠢了点,但胜在有效。”
顾楠磨牙,手指用力,一把将信纸抽回来。
“我自然没有殿下聪明,能想到出奇制胜的招数,也不知殿下这么聪明,为何还要借用我这个笨法子发落萧逸呢?”
萧彦挑眉低笑。
“区区一个萧逸,你不会以为本王真的拿他没办法吧?”
顾楠蹙眉。
“殿下此话何意?”
萧彦勾了勾唇,没答反问。
“本王听说谢巧玉流产是因为淮阳郡主用的熏香里有麝香,她想用麝香害的是你?”
上下打量着她,深邃的目光落在她的腹部。
“所以你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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