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
蜀中各地,百姓忙碌,开垦农田,孕育稻谷,准备新一年的播种。
到处的春意盎然。
汉中也开始忙碌起来,地方百姓,扛着锄头,往返田埂。
只是,即便富庶的蜀地,百姓的日子,似乎过得也不是很好,地方官吏,依旧有贪污腐败的,就如汉中太守张勋,是整个汉中地区,地方恶霸混混世家豪绅的大保护伞。
踏踏踏~
当北凉军踏着整齐,且气势十足的步伐,踏进汉中地区的时候,正在忙碌的汉中百姓,赫然是朝着动静发出的方向看了过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密密麻麻的军队,朝着汉中城而来。
“阿爷,您快看,这……这是谁的军队?”一个田间劳作的女子,见到突然前来的军队,顿时是吓了一跳。
这……
那老人,喉咙之中,口水直咽。
这样的军队,他们还是第一次遇见。
“北凉旗帜,这是北凉的军队啊!”
“北凉军竟然来益州了,这怕是要与咱们益州开战呀!”
老者着急说道。
百姓最害怕的是什么?那就是打仗啊!
他们见到过的官兵,在进入他们家园的时候,那可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可是让百姓对军队,无比害怕。
而现在面临一个更大的问题,那就是益州与北凉的战斗一开,那么!他们现在刚撒下的秧苗,岂不是要被官兵给毁坏掉,而且,他们也害怕,只怕……这稻子,是种不成了,搞不好益州的百姓,今年收不成粮食了。
“回家,快回来收拾东西,咱们躲到山里边去。”
“可莫要冲撞了这些官老爷。”那老者继续说道。
“阿爷,我扶您。”那女娃娃,立马去搀扶老人。
这一路走来,李天策也发现了汉中百姓,看到他们之后的反应,那动作就好像是遇到了贼一样。
益州的百姓,看来被官府,迫害的不浅啊!
“传令下去,大军行过,务必要遵行行军的准则,不得私闯民宅,不得烧杀抢掠,更不能踩坏庄家,与民秋毫无犯,但有违反军规者,孤……定斩不饶。”李天策坐在马上振声说道。
“是,末将这就去吩咐。”凌白说道。
哇哇哇~
可他的话刚说完,前边一棵枯树之上,便是响起了乌鸦的声音。
坐下的赤龙马也不知怎的,这个时候似有些躁动不安。
忽而便是冲了出去
“赤龙……”李天策惊了,立马去拉赤龙马的缰绳。
可这赤龙马,却是一脚直接踩踏进了水田之中,并且!还是踩在了刚开垦出来的育苗田。
这育苗田,是前期孕育秧苗的种子田,让赤龙马这般一踩,两块育苗田,直接被拱了个大坑出来。
“王……王爷。”朱广孝、杨玄等人,瞬间惊了。
一时,众人也是不知所措。
要知道,李天策的命令,可是刚刚传于军中,可做为一军主将,竟然带头违抗命令。
难道,他们还能砍了自家主子不成?
便是连李天策都懵逼了。
他娘的,这贼老天是在给他开玩笑吗?
“完了完了,这可如何是好啊?”凌白都懵了,他看着两位先生,“两位先生,我这令还传不传啊!”
朱广孝看了眼身边的将士。
刚才李天策的命令,许多将士自然都听到了。
这个时候,李天策若是带头违抗军令,那还如何统率三军啊!
“废话,自然是要传令,将军令传下去,我自有办法。”朱广孝说道。
现在,就看李天策要怎么做了。
朱广孝立马上前去,直接蹚水来到李天策的面前。
而在李天策面前,那一老一少的爷孙俩,已经下跪在地上了。
李天策也从战马上下来,便是去扶那爷孙俩。
那爷孙俩,被吓坏了,以为李天策是来杀他们的,立马说道,“将……将军饶命,我等无意冒犯将军,还请将军恕罪。”
呼~
李天策深吸了一口凉气,“老人家,你说什么呢?”
“是孤破坏你的良田在先,应该是我给你赔罪才是,而且!刚才孤在三军面前,跟全军将士说了,谁敢毁坏秧苗,定斩不扰,孤……破坏军规在先,理应遵守军规,自刎谢罪。”
说罢,便是将宝剑拔了出来,欲放在脖子上。
朱广孝见状,立马将手放在李天策的手上,将其制止住。
“王爷,万万不了呀!”
杨玄见状,也是立马跑了过来,死死抓住李天策的手臂。
这一幕,可是将面前老人给看懵了。
他现在明白了,面前的人,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北凉王啊!
这是何等的高贵身份。
现在,竟因为踩坏了庄家,就要自刎而死……
此,可是将他们这些小老百姓,都给吓坏了。
“北……北凉王,不可冲动,万万不可冲动啊!”
“您可是我武国的北凉王,天下的大英雄,草民这区区育苗田,实在算不了什么?”老人家立马说道。
杨玄也劝阻道,“是啊!王爷,您可是三军之主帅,肩负振兴武国的重任,您若是死了,那便是天下之损失,此混乱的天下,又该由那个人去终结呢?”
“还请王爷三思而行。”
那老人家,也一个劲的点头,“这位大人说的是,王爷是无心之举,并非故意,可莫要因为一件小事,而轻看自己的生命。”
李天策这才看向老人,“老人家,您真是愿意原谅孤?”
老人连说道,“那是自然。”
“北凉王若是有损,我等地方百姓,万死也难辞疚啊!”
唉~
李天策顿时叹了一口气,随即!便是一剑,将自己的一撮头发,斩了下来。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孤有错,今……本应领军法,以正典刑,可奈何,孤身兼要职,今斩头发,代为受罪,但孤……断然不会忘记孤所犯之过错,主簿何在?”
这时,一个文官从军列中跑了出来。
“王爷,臣在此!”主簿恭敬来此。
“主簿,将孤的罪行记下。”李天策说道,“另外,赔偿老人家一百两白银,从孤的月俸里边扣。”
“是!”主簿点头,连忙拿笔记下。
说罢,身后负责后勤的人,便是拿了一袋银子过来,递给李天策。
“老人家,今孤踩坏了你的稻田,今赔偿你一百两银子,还请老人家收下。”李天策将银子放在了老人的手上。
可这老人,自然不敢拿。
这稻田秧苗,根本就不值一百两,便是一两也不值得。
“王爷……这……这,用不了这么多。”老人家结结巴巴说道。
他现在是接也不敢,不接也不敢。
“拿着吧!这是孤赔偿给你的。”李天策说道。
见老人还在由于,朱广孝也立马是附和道,“老人家,收下吧!”
“我家王爷,向来爱民如子,而今自是我等破坏规矩在先,自当是要赔偿的。”
“此天下,无规矩不立,还请老人家莫要推迟。”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老人家若是不要,李天策就该死要翻脸了。
老人家最终还是惶恐地将白银给收了下来。
接下了这些银子,他是无比的激动。
要知道,一百两银子啊!
他一个农民,这奋斗一辈子,都攒不了如此多的钱。
“王爷如此这般,蜀中百姓,定会欢迎王爷的到来。”老人家心里感动无比。
不过,老人嘴上,好像还有话说,不过欲言又止,又是吞了下去。
“老人家是有什么话要说吗?”李天策看出了老人心思。
老人又是跪了下来,“王爷如此仁德,不知……能不能为小老二申冤。”
那周围的百姓,听见老人的话,顿时明白老人想要干什么了?
“孤做为官,百姓有冤,自然是要申的,老人家……有什么话就说吧!”李天策说道。
便是见到,老人直接跪了下来,“还请王爷,为草民做主。”
原来是这老人家姓邹,家里还有一个大女儿,今年十八岁,被镇里边一个豪绅,强行带走,之后!便是卖给了当地的青楼,之后!为了将自己的女儿赎回来,老人家变卖了家中所有的田产,可结果!那豪绅勾结地方官府,还有青楼一道,屡抬高价格,并还将老人的媳妇,也给活活打死了。
最后为了自己的小女儿,他也只能忍受着。
不仅如此,不止邹老汉一家,还有许多人家,和邹老汉家一样,被地主豪绅,强行将自家的女儿给带走了,可因为有张勋的庇护,汉中各地的官府,几乎都是官官相护的,他们也是敢怒不敢言。
“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李天策大怒,“老人家放心,既然孤来了,那就不会置这等事情于不顾。”
“但是,孤现在要前往汉中城,故而!不能为老人家亲自主持公道。”
“这样吧!”
说着,李天策便是摆了摆手,凌白立马上前。
“凌白将军,便由你亲自跑一趟,为老人家申冤。”
“诺!”凌白领命。
一时间,有了靠山的老人家,无比激动,他对李天策连连称谢,他顿时明白,这位北凉王,与任何的藩王、官员,很是不同。
而李天策这一件事,非但没有受到唾骂,反而是得到了汉中百姓的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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