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旗在飘扬,风沙在飘荡。
凛冽的步伐溅起草地上的泥沙。
一杆长枪向下。
赵白鞍右脚踢在长枪之上,银白色枪头上扬,带起地面的泥沙。
飞溅的杂草与泥沙,打在来袭的士兵眼下。
双手合十,在银枪枪杆上微微一转。
“澎!”
长枪与铜盾碰撞间。
螺旋枪破!
“噗噗噗……”
呼啸的风声,带着旋转的力道,一枪点在铜盾之上,炸起无数火花。
在黑甲军士愕然的一瞬间,枪头洞穿铜盾,插入铜盾身后的三名黑甲军士胸口,从一名黑甲军士背后突了出来。
右手抓起枪杆,向后一抽,带起深红色的鲜血,铜盾甲片四方飞溅。
右腿猛然向后一跺,迅速抽身的瞬间,赵白鞍返身跃起,在黑甲军士高举盾牌的那一刻。
虎煞白云枪法第一式,猛虎下山!
银枪犹如长鞭一般,带着猛虎下山的气势,重重砸下。
“轰!”
盾碎飞溅,人亡甲灭。
赵白鞍踩在黑甲军士的尸体上,第二式白虎探云,一枪送出。
枪尖在另一名黑甲军士的瞳孔中迅速放大,贯穿了他的头颅。
黑压压的黑甲军士此刻已经如潮水般涌来,迅速将他团团包围。
数百面盾牌,组成钢铁堡垒一般,向他死死压来。
赵白鞍脸色未变,抽回黑甲军士头颅中的银枪,枪尖回转,双手一横。
身形前倾,向前猛踏一步,一人一枪与黑甲军士正面相抗!
在黑甲军士顶着盾牌,枪身与黑甲军士的盾牌相互接触的瞬间。
眼见自己被快速逼退,赵白鞍抽出右手,白发飘扬,太阳穴两边青筋暴露,猛然张口仰天大啸。
虎煞白云枪的养枪势,虎啸苍穹!
多年的不甘与冤屈,在这一吼中,全部释放。
全身的力量,灌注在了右手之上。
势大力沉的一掌,狠狠拍在枪身之上。
“喝!”
虎啸苍穹!
排山倒海!
“澎!”
手持铜盾的黑甲军士,骤然感觉到铜盾上传来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道。
脸色一变的瞬间,铜盾受到剧烈撞击,砸在黑甲军士的鼻子上,额头上,脸颊上,瞬间鼻血喷涌,头骨炸裂。
三名黑甲军士连人带盾被拍飞,砸在身后赶来的军士中。
赵白鞍趁势向前,右腿向下一沉。
在三名黑甲军士被崩飞,身后的黑甲军士立足不稳的那一刻,横贯长枪,以全身之力,顶着众多黑甲军士向后倒退。
瞬间,黑甲军士的队形乱成一团,如被狂风吹过的麦子一般,排山倒海的倒了一地。
黑色洪流组成的包围圈,被破开一个小口。
赵白鞍收枪而立,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息。
此刻他的脸色煞白,浑身大汗淋漓。
他那握枪的双手,也在控制不住的颤抖。
失去了系统,无法下调痛觉,再也没有数据不下降,人就不会感觉到疲惫的设定。
赵白鞍仅仅是应战了几名黑甲军士,便已经精疲力竭。
双手也因为铜盾的反震之力,已经震伤了里面的血管和手筋,开始迅速浮肿起来。
短短的时间,便肿成了一块刚发起面包一般,里面充斥着无数瘀血。
他的右手更是仿佛被马蜂蛰过一般,不仅麻木,只要轻轻碰触,便会传来针扎一般的疼痛。
而他的腋下,早已鲜红一片,染红了身上白衣。
冷汗,从他额头上如雨点一般滑下。
但他却未皱眉头一下。
在黑甲军士调整好阵型,向他逼近时,忍着剧烈的疼痛,颤抖的握紧了长枪。
“游侠?开什么玩笑?”
处在天空中的守卫头目,在看到大军前一身白衣渐渐被鲜血映红的赵白鞍时。
忽然嗤笑了一声。
他感觉自己有点大惊小怪。
就这点实力,他竟然号令上万属下去捉拿?
要是被头知道了,他估计自己这个守卫统领的位置恐怕要不保了。
“不过,很久没见过不怕死的游侠了,竟然敢单枪无马闯到这来,有点意思。”
“来人,派人去星火林,把刚才那个斩我兵刃的蠢货捉来见我。”
“至于这个小白脸,可是个极品啊,传令下去,生擒。”
头目舔了舔唇,向下挥了挥手,有些心痒痒的转头,等待消息去了。
在他心中,连他手下的几个小兵都打不过的垃圾,根本不值得他多看一眼。
但赵白鞍不同,一个男人能长成这样,实属不易,勾起了他的兴趣。
加上这小白脸又是自己闯进来的,只要快速解决藏起来,那么上头就不会发现。
这样一来,他无聊的守门日子,就多了一些乐趣。
收到命令的黑甲军士,立刻分了一部分人,前往星火林找寻消失的绝影去了。
赵白鞍这边,有了头目的命令后,这些黑甲军士顿时变的有些畏手畏脚,生怕打死了赵白鞍,被头目怪罪。
战斗还在进行,只是已经没了之前的惨烈,更像是猫戏老鼠的游戏。
被当成老鼠的,自然是赵白鞍。
本就实力悬殊,能坚持到此刻的他,已经是非常难能可贵。
再次捅了几名黑甲军士后,他已经只剩下招架之力。
长枪横扫,打在这些黑甲军士的黑甲上,炸起一大片火花,却已经失去了应有的力道,不痛不痒。
银枪上,尽是赵白鞍的鲜血和手皮,枪尖早已在碰撞间,被摩擦成了钝口,失去了应有的锋利。
“澎!”
趁着赵白鞍一个恍惚间,一面铜盾撞击在他了的肩上。
盾上的铜牙刺入了赵白鞍的白衣内,铜盾收回的瞬间,白衣被撕裂破碎,赵白鞍肩上的血肉被翻起,鲜血如不要钱一般,疯狂向外涌出。
噗……
一截铜棍砸在赵白鞍的头上,发出一道打在空壳上般得沉闷声响。
血液飞溅在他的白发上,丝丝点点。
赵白鞍一口鲜血喷出,手中的银枪脱手而飞,插在了草地上。
黑甲军士迅速抓住赵白鞍的双手,反手将他扣在了草地上。
膝盖踩在赵白鞍的脖颈上,令他难以呼吸的同时,猩红的嘴中,也被灌进了青草和泥土。
“你可别动!再动我不敢保证你还能不能活着!”
见赵白鞍都这样了,居然还在挣扎,黑甲军士顿时有些不耐烦了。
虽说他们这些人都是临时征召在一起的,互相之间感情不深。
但看着往日一起训练的同僚,如今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而凶手就在他脚下,他却不能杀,他心里又怎么会舒服。
“瓦罐难免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死不可怕,我只是遗憾,没能救出我的好兄弟。”
“就你长成这个小白脸样,居然还想当将军?这世上还真有这样的傻子。”黑甲军士不屑冷笑,“你想死,还得问我们统领答不答应,嘿嘿。”
黑甲军士抓起赵白鞍被鲜血染红的白发,贴着赵白鞍的耳边说道,
“实话告诉你,我们头就喜欢你这种长相阴柔的小白脸,看你一个人跑来,怎么,你心上人在里面?那可真是巧了,我们最喜欢就是做种拆散有情人的好事,等我汇报给头,去找到你的姘头,一定要让你亲眼看着她死在你面前。”
“你找死!”
赵白鞍生平最讨厌别人说他阴柔,小白脸,否认他一辈子的梦想。
曾经,因为他长相阴柔,没少被人取笑。
几乎所有人都觉得,像他这样的小奶狗,就该找个富婆包养,乖乖的待在家里,而不是痴心妄想的去参军当什么将军。
他用了十几年的青春,付出了十倍的努力,没日没夜的训练,剃寸头,蓄胡子,培养军人气质,以最优异的成绩被军校录取,才渐渐改变了别人对他的偏见。
可惜最后,却被自己的父亲一手葬送。
他的爷爷也在那一天,被气的心脏病复发,最终没能抢救回来。
爷爷的去世,家庭的巨大变故,让他失去了支柱。
嘲笑声,刺耳的讥讽声,又再次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
他的长相,再一次被人提出,成了攻击他,否定他一个手段。
一夜之间,他白了少年头,开始变得颓废起来。
长达五年的时间,他不修边幅,不剪头发,不剃胡须,拒绝与他人交流,将自己封闭在家中,整日沉浸在虚拟的游戏世界中。
直到有一天,他在游戏中的公会中,认识了谢长空。
是谢长空,发现了他的才华,放下架子与他相交。
并且无条件的将游戏中的公会人员全权交与他训教,才让他逐渐找回了自信,引导他走出了深渊。
士为知己者死!
如果没有谢长空,就世上就没有他赵白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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