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林软咀嚼着食物，心里五味杂陈，脸上却波澜不惊，“路是她自己选的，自然得自己承担后果。她都豁出去了，我还有什么理由不置身事外呢？”
李月一听，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我就怕你心慈手软，跑去给她求情。”
饭后不久，周韫的电话如约而至。
李月眼睛一亮，赶紧示意林软接电话，“快接，说不定有好消息呢！”
林软心里倒是波澜不惊，仿佛越晚知道越好。
按下接听键，周韫那不带温度的声音传来，“在哪？”
林软朝李月眨眨眼，说：“在李月家呢。”
“半小时后到。”周韫言简意赅，说完就挂了电话。
李月耳朵都快贴到手机上了，愣是没听到什么额外信息，失望地叹了口气，“等他来了，我再问问吧！”
周韫果然说到做到，半小时后准时到达，一分不差，像是掐着秒表一样。
李月换上衣服，和林软一起下楼迎接。一见到周韫，李月就迫不及待地询问偷拍事件的进展。
周韫的目光落在上车的林软身上，话却是对李月说的：“目前所有线索都指向慕晴，警方正在全力搜集证据。”
李月想问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转头看向林软，叮嘱道：“有消息记得给我打电话。”
“好，你回去吧！”林软挥了挥手，“有消息我一定告诉你。”
李月依依不舍地后退，“路上开车小心点。”
车子汇入车流，周韫才开口说不是回家，而是去老宅。
周老爷子虽然在家不问世事，但消息却是最灵通的。
早就给周韫打了电话，让他们晚上过去一趟。
对林软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关于网上的新闻，周韫可是出了不少力。她作为当事人，总觉得得跟他说声谢谢。
“要是没有你，我恐怕就成了全网舆论的焦点了。”
周韫斜了她一眼，“你可以理解为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话虽这么说，她总不能就这么白白领了人情。
两人都没再说话，林软心里想着李月在医院跟她说的那些话，琢磨着要不要告诉周韫。
思来想去，信息量也不大，李月也没说为什么周睿会和慕晴里应外合。
“哎！”林软郁闷地叹了口气。
周韫突然开口，“昨天晚上你喝了多少酒？”
林软一愣，转头看向他，“果酒也算酒吗？”
周韫一本正经地说：“从分类上讲，果酒也是酒。”
林软皱眉，“可上面没标度数啊。”
周韫嘴角微扬，抽空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白痴，“你确定没标？”
林软道：“李月检查过了，没看到度数，所以……”
越说越没底气了，因为她自己没检查，相信李月不会看错。
她看向周韫，很确定地说：“李月绝对不会坑我的。”
周韫却不以为然，“人心隔肚皮，你跟她认识多久了？”
林软莫名地相信李月，“我跟周总认识的时间也不长啊。”
周韫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也不完全信任我？”
林软没否认，“你也不全然信任我。”
这是实话。
周韫确实没有完全信任她，但比起最初，他已经接纳了她这个伙伴。
当然，跟她共度一生这种想法，他还没有。
充其量就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伙伴，为了寻求真相的伙伴。
到了老宅，让林软没想到的是，罗智峰老先生也在。
他们进去的时候，两个老头正下得难解难分。
“哎呦，小林和周韫来了，等等啊，我们这盘棋快下完了！”罗智峰背对着门口，连人都没看见，就知道是他们回来了。打了一声招呼后，头也没回地继续跟周老爷子较劲，“将军！哈哈哈，这次看你怎么逃？”
周老爷子似乎不信，低下头盯着罗智峰刚刚下的棋子，“你不会作弊了吧？我怎么能被你将呢？不对，重来！你刚才走哪一步了？”
“去去去，别一副玩不起的样子。”罗智峰拨开周老爷子的手，一脸鄙视，“小辈都在这呢，你还要不要老脸了。”
周老爷子看向走来的两人，笑得没皮没脸，“我这张老脸要不要都无所谓了。重来！你一定是作弊了。”
罗智峰捂着棋盘，说什么都不让周老爷子动。周老爷子干脆玩阴的，知道罗智峰有痒痒肉，专挑他受不了的地方挠。惹得罗智峰一边笑一边躲，唯独上身扑在棋盘上，誓死捍卫自己的“江山”。
“小林，周韫，你们看看，玩不起就这样。”
罗智峰笑得都快岔气了，“快过来帮罗伯。”
“行了周全国，你还要不要脸了。”
最后还是周老夫人一把将周老爷子给拉开，顺便瞪了他一眼，“你也不臊得慌，下次输不起就不要玩了，我都跟你丢人。”
周老爷子摆了摆手，“行行行，这一局你赢了。”
罗智峰笑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让着我的呢，你也不看看，整盘棋你输了多少子。”
周老爷子不承认，“得了便宜还卖乖，王森，厨房饭做好没？”
“做好了，老爷。”王森问道：“是现在就开饭吗？”
周老爷子嗯了一声，“软软跟周韫都回来了，开饭吧！”
关于网上新闻的事，林软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周老爷子在饭桌上提起，全程吃得心惊胆战。
好在周老爷子只字未提，一直跟罗智峰有说有笑，仿佛有聊不完的话题。
晚上周老爷子留他们两人住下。吃过饭后，林软被罗智峰叫去下棋。
林软棋艺一般，但也能应付几盘。
林国强没事的时候就会跟她姥爷一起下棋，她就坐在旁边看。
两人时不时地会跟她讲一些技巧和布局，对付个新手还是绰绰有余的。
周老爷子做裁判，周韫坐在林软身边，临时充当她的靠山，“尽管下，我给你兜底。”
他不说还好，林软还能保持镇定，现在反而有点小紧张了。
好在林软没有让他们失望，虽然没赢，但也没输得太惨。
最后一盘更是勉强赢了罗智峰一局。
下了几盘棋后，罗智峰忽然来了个电话，有点事提前离开了。
人走后，周老爷子就把周韫叫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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