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车上自是睡不安稳,锦宁夜间睡不好白日里也没精神,脸色略有些苍白,整个人都蔫蔫的,到了第二天白日倒是又觉得困了。
再醒来她脑袋刚一动就觉得头发有拉扯感,扭头一看谢韫将她一侧的头发编成了辫,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路边摘来白的粉的漂亮小野花点缀在她乌浓发辫中,倒是符合她的现代审美,还挺好看。
“这么久没有帮卿卿编过头发,手都有些生疏了。”谢韫迎上她的目光,眼色温柔。
锦宁知道,这编法是她教给他的。
从前他们夫妻恩爱,他会为她描眉梳发,而她也贯是享受依赖他给的深情体贴。
如今猛地回忆,那时美好甜蜜的简直像虚幻的梦境一般。
锦宁慢慢坐起身,半垂的眼还透着些惺忪倦意。她没什么表情地抬手,指尖碰了碰辫子上的小白花,声音很轻:“和以前一样好看。”
车内只他们二人,谢韫听得清楚。
他眼眸颤了颤,不禁高兴起来,立即应声道:“卿卿喜欢就好,以后的每一日都有我为你描眉梳发。”
锦宁没答话他也不在意,仿佛当她默认了。
谢韫朝她倾了倾身,锦宁警惕地抬眼,他唇边弯着抹笑,脸色温柔无害:“另一边还没编呢。”
锦宁咬唇,像是迟疑了片刻,还是对他有所软和,慢吞吞地调整了个坐姿方向,方便他给她编头发。
两边都编好后,锦宁握着手柄镜来回照了照,看来是还算满意,冷冷淡的眉眼也总算浮起几分平日里的娇美颜色。谢韫这时忽然低身凑来,下巴抵着她的肩,那张斯文清隽的俊脸硬是挤在小镜子里与她脸蛋贴贴着一同亮相。
锦宁蹙眉,在镜子里与他目光对上。
谢韫笑了一笑,从后拥住她,埋在发间轻嗅香气,嗓音低柔,缱绻地唤她:“卿卿,我的卿卿啊……”
不久后用饭时,锦宁只味同嚼蜡地吃了两口便没再动。
谢韫见此立即问:“可是这些饭菜不合胃口?”
“吃不下。”锦宁擦擦手有气无力地躺回软榻上去,望着车顶恹恹道,“整日在马车上晃得不舒服,吃东西没胃口,睡也睡不安稳,我想住房间在床榻上休息。”
谢韫微敛眉,没有立时表态,锦宁也不在意,翻了个身以背对他靠着厚厚软软的绒毯阖上眼假寐。
过了有一阵,身后响起些动静,马车也停了下来。
锦宁忽地睁开了眼,谢韫已经不在车内,她掀起窗子幕帘一角往外看,除却路边荒草什么也看不到,她放下帘子不动声色地躺了回去。
外头随从手中呈着包含附近城落的路线舆图。
另有乔装成随从的暗卫收了传信来在一旁低声禀报:“依郎君吩咐走清远和衡河两道的队伍均遭到了埋伏,对方人数不少,出手狠绝招招下死手,不过其中都未见有谢将军的身影。”
谢韫:“可有活捉到刺客。”
他找了锦宁三年都寻不到半点人影,突然间有了消息,谢韫能做到如今权臣位置心术自是异于常人的敏锐深沉,虽怀疑过其中真假利害,却更不愿放过任何一点希望。
他此行自要铺设后路,派人伪装成他分几路而行便算其中一个。
暗卫答:“他们口中藏毒,未曾问出什么就已自尽。”
谢韫神色不惊,视线在舆图上沉沉扫过,最后手指点了点图上某个分路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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