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桂芬腿一软,跌倒在地,满脸惊恐,连连点头。
苏芩秋没想到,这句话的威慑力这么大,难道马桂芬做过的缺德事,不止隐瞒大丫生死这一件?
她不及细想,接着又问:“顾远风是不是让你给葛氏接生后,把孩子换给苏姨娘?再谎称苏姨娘生的是个死胎?”
马桂芬惊惧抬头。
“怎么,我全猜中了?”苏芩秋挑眉。
马桂芬颓然点了点头。
换子?顾远风好大的胆子?顾泽夕沉下了脸。
苏芩秋接着问:“换子计划,葛氏知道吗?”
马桂芬大概意识到大势已去,木讷地摇了摇头。
“最后一个问题。”苏芩秋道,“换子计划,苏姨娘知道吗?”
马桂芬再次摇头。
“你确定?如果说谎,我让你生不如死。”
苏芩秋话音刚落,顾泽夕已是示意侍卫动手,狠狠地抽了马桂芬几鞭子。
马桂芬疼得嚎成了驴叫,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看来苏锦瑟是真不知情了,顾远风的秘密,还一直瞒着她。
既然如此,那就好办了,她有“帮”苏锦瑟一把的办法了。
苏芩秋唇角一勾,笑了:“候爷,劳烦您把马桂芬带走,先找个地方关起来。”
顾泽夕示意侍卫们把马桂芬带了下去,兀自又生了会儿顾远风的气,才问苏芩秋:“看来苏锦瑟假孕,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了,否则顾远风干不出换子的事来。不过他的换子计划,你是怎么猜到的?”
因为她既知道顾远风成了太监,又知道苏锦瑟是假怀孕,再结合顾远风拒绝府里安排的产婆,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了。
她正要回答顾泽夕,顾泽夕却道:“罢了,不必说了。”
她跟顾远风做了整整四年的夫妻,能不了解他吗?
顾泽夕醋意横生。
可转念一想,当年跟苏芩秋共度一夜的人明明是他,为何苏芩秋却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反而嫁给了顾远风?
人生能有几个四年?这四年陪在她身边的人,理应是他,怎么就成了顾远风!
他必须把这个问题搞清楚才行,不然他成了始乱终弃的人了,何谈俘获苏芩秋的心!
顾泽夕按捺住汹涌的情绪,极力让自己冷静了下来:“咱们识破顾远风换子计划的事,先别声张。”
苏芩秋欣然点头。
她当然不会声张,因为这件事,才刚起了头,还不算完呢。
天色已晚,两人一起登车,回到了宁远候府。
苏芩秋洗漱过后,才想起一件事来:“我说要请候爷吃饭,竟给忙忘了,要不我现在去给您下一碗面当宵夜?”
床上请他吃吧。
顾泽夕用行动回答了她,脱光上床了。
不吃吗?不相信她会煮面,还是因为太晚了?
不过今儿发生了太多的事,她的确也累了,早点睡才是正确的选择。
苏芩秋没再问,跟着宽衣上了床。
顾泽夕翻身而上,把她的一条腿,架到了肩上,以离她更近一些:“你曾告诉过本候,四年前,你被人打晕,醒来后,身旁躺着顾远风。你可还记得,具体是哪一天?”
他这是要行周公之礼吗?可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聊如此扫兴的话题?
苏芩秋很不高兴,抵着他的肩,想把腿收回来。
顾泽夕轻松将她摁住:“回答本候,乖。”
苏芩秋愤愤地把脸别了过去:“六月二十四的晚上,我被人打晕,第二天醒来时,是六月二十五!”
六月二十四!
他正是六月二十四的那天中了招,跟她共度了一夜。
等他六月二十五清晨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了人!
一定是有人把苏芩秋从他身边带走了,所以才便宜了顾远风。
此人到底是谁?顾远风吗?
顾泽夕想了想,又问道:“你是在哪里被人打晕的?”
苏芩秋已经放弃了抵抗:“在进城的路上,当时嫡母派人来接我回京说亲,第二天就要走,我赶着去城里,跟师傅和师兄道别,结果穿过一片高粱地时,被人从后头打晕了。”
“打晕你的人是谁?你可有怀疑的对象?是顾远风吗?”顾泽夕继续问。
“我也曾怀疑过他,后来还暗中打听过,但六月二十四那天,他被人喊去喝酒了,有不少人可以证明。”苏芩秋回答道。
不是顾远风,那就是另有其人了?
不管是谁,顾远风趁机“捡漏”,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了。
呵,亏顾远风还指责他,不该枉顾纲常,娶了孙子的前妻,可分明是他抢了祖父的女人!
卖女之仇,夺妻之恨,顾远风,他该死!
顾泽夕紧紧拥住了苏芩秋:“告诉本候,你想让顾远风落个什么样的下场,本候一定满足你。”
“我想让他身败名裂,逐出候府,午门斩首。”苏芩秋道。
“好。”顾泽夕郑重应答。
不止是顾远风,所有欺负过他女人的人,一个也别想逃过。
他垂首亲吻苏芩秋:“本候明天去找吴今,探探他的底。”
苏锦瑟分明是假孕,吴今却瞒而不报,这两人究竟是同谋,还是另有隐情?他得先弄清楚,再一并收拾了。
苏芩秋摇头:“这种小事,我去就行,别耽误了候爷上朝练兵。等我需要候爷帮忙的时候,候爷再出手不迟。”
看来她已经有谋算了,顾泽夕便点头应了,专心他的造人计划。
不一会儿,苏芩秋就被揉弄得气喘吁吁,意乱神迷了。
次日清晨,苏芩秋腰酸背疼地起了身,还惦记着请顾泽夕吃饭的事:“候爷,您想让我请您吃早饭,午饭,还是晚饭?”
顾泽夕看看她脖子上的红印,勾了勾唇角:“你不是已经请本候吃过了吗?”
嗯?吃过了?什么时候?苏芩秋一愣,想要再问问,但顾泽夕已经出去了。
她困惑了一会儿,沐浴更衣,穿了件高领的衣裳,遮住了脖子上的印记,去找吴今。
吴今在府内,有个单独的院子,这院子除了卧房之外,其余的房间全是药房,摆满了装药的柜子。
吴今见了她,满脸惊喜:“夫人,我早就想去找您了,只是您自鄂州回来后,忙得很,我还没敢去打扰。”
“哦?”苏芩秋问道,“你要找我做什么?”
吴今回道:“夫人,我这里有一桩病例,奇怪得很,我有些拿不准主意,想跟您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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