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院们跳入墓坑开棺,然而此时野坟山的怨气却聚集在赵娇娇的墓上空,形成一片浓云。
浓云之下,气温骤降,狂风大作。护院被冻得手脚发僵,根本使不上力开棺,更被狂风吹得站立不稳。
“你们先上来。”
周安安单独跳下墓坑,站在棺材上,眼底燃起怒火,“你不是冤死,不是病死,不是枉死,你是该死!荒淫无度,不守妇道,欺负忠善之人,现在还因一己之私加害公正之人。像你这样的人,就不配活着,死后更不配投胎为人。”
话音刚落,周安安重重跺了一脚,棺材板瞬间裂开一条缝隙,露出了里面一具完好无损的尸骨。
“哼!邪门歪道!”周安安再次踢碎棺材板,让整具尸身裸露出来。
“呜呜~~呜~~”四周发出凄楚哀怨的哭声,浓云一直往下压,里面隐隐约约能看到几张挣扎的人脸,似乎刚刚的哭声就是从里面发出来的。
张浩死死地抱紧张员外,而张员外已经痛得失去知觉,不知生死。
周安安没有耽搁,单手掐诀,对着赵娇娇的眉心而去。
刚刚开棺时,周安安就了然,这个局是个低端局。施法的道士没有多少道行,只会些邪术,他通过赵娇娇的尸身作法,透过尸体和灵魂的牵绊,才能凝结她的怨气不散,才能让她稳稳地落在张员外的肚子里。
这样就简单了,只要毁了这具尸骨,就等于破了一半的局。
正当周安安十拿九稳要先破了她的头骨时,赵娇娇的尸体猛然坐了起来,双眼圆瞪,目露凶光,顿时把周安安吓得退后半步。
趁着这机会,赵娇娇张开大嘴,里面都是黑漆漆的尖牙,朝着周安安撕咬过去。
护院们在坑上看得心惊肉跳,这怕是僵尸啊,想逃跑又不敢,头顶上还有许多鬼脸在看着他们。
“哼!怕你不成!”
周安安躲过赵娇娇的尖牙,跑到棺材的另一边,正好是在赵娇娇的身后。她单脚踢上棺材板,趁势借力,一跃而起,空中掐诀,直直地打在赵娇娇的天灵盖上,“诛!”
嘭——
“啊——”
赵娇娇的尸身被打碎,伴随而来的是张员外痛苦的哀嚎声。
“爹啊!”
周安安跳上墓坑,奔向张员外,“让开。”
张浩把位置让给周安安,跪在一旁。
张员外的肚子红光乍起,里面的邪物已然失了依仗,无根的浮萍,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周安安双手按在张员外的肚子上,就像捧起什么东西,慢慢地捧着起身。随着她的动作,张员外的肚子肉眼可见地瘪了下去,而周安安的手上却有一团红光,最后周安安起身,地上只剩下张员外干瘪枯瘦的身躯。
周安安捧着试图逃跑的邪物,那是赵娇娇凝结的怨念,也是张员外的精血而成的胎儿。怨气做魂,精血做肉身,实属歹毒。
周安安二话不说,把邪物往空中的浓云扔进去,邪气融入浓云之中,隐约还能听过一声婴儿凄厉地叫声,在场的人都被激得打了冷颤。
浓云混合着邪气,越发诡异,就像随时都能压下去,把底下的人撕碎。
周安安屏气凝神,双手掐诀,指尖两道灵光直冲上空浓云,“诛邪!”
浓云里鬼哭狼嚎,云层翻滚,灵光划破云层,直破天际。
片刻之后,云消雾散,一切回归平静。
远处橙红色的夕阳映入众人眼帘,恍若隔世。
“爹!爹,你醒醒!”
“快把带来的老参片给他含下。”
出门前,周安安也让张家人准备了应急保命的药材,这老参切成片,能暂时吊住张员外的命。经此事,张远之,怕是要常年卧床养生了。
张员外含下参片, 人依然昏迷着,众人把他抬到担架上躺好,准备下山。
“神婆,这赵娇娇的事已经解决了吗?”
“嗯,解决了,你爹没事了,失去的精血还需要时间养回来,不过总归了伤了身子,怕是不如以前了。”
“只要我爹活着就好,张家不缺养身子的药材。这次还要多谢神婆救命之恩。”
张浩郑重地给周安安行礼作揖。
“下山吧,这野坟山啊,怨气都被我打散了,空气都比之前清新了。”
确实,大家在下山的路上明显感觉没之前阴森了。
“作法害你爹的赵家,我就不管了,你们自己去处理,如果能问出那个邪道的行踪就更好了,这样没本事又坏心眼的人,不能继续让他用邪术谋财害命。”
“好,我一定问出那个邪道,更不会放过赵家人!”张浩发狠地说道。
他不会让他爹白白被折腾一场。
不久之后,当周安安一家去了府城想打听赵家人时,就听闻赵家生意失败,赔光了家底,回乡下去了。而那邪道更是在作完法,拿了钱财,就失去踪迹。
赵家的结局是张家促成的,但那邪道却让周安安心生警惕,她时刻记得太姑婆的警告,周家女的血,通阴阳,天赋异禀,能让鬼怪畏惧,但是也能被邪修觊觎。
这世上肯定不只这一个邪道,如果被他们发现她的存在,凭她一人,能干得过吗?会不会连累家人?所以她迫切需要提高实力。
后来,刘家人就天天看到周安安在打坐修炼。
这都是后话,此时周安安正和张家人踏上回县城的官道,他们片刻不耽误,连夜赶路,终于在半夜回到了张家。
第二天,张浩代表张家感谢周安安,并送上五百两银子,和许多礼品。
周安安表面淡定,心里却乐开了花,嘿嘿,比李家有钱呢。
“张老爷虽然逃过一劫,但是也不能让人坏了他的名声,本来就是公道正义之人,没道理差点丢命,还被泼脏水。”
主要是之前在茶楼听到的话太难听了,明明张远之是难得的君子,不能任由谣言作贱。
“是,这事我一定处理,一定要还我爹的清白,我爹不后悔当年举报赵家女,只恨人心险恶。”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古往今来都是好人难为啊......梁任如此,张老爷也如此。”
周安安辞别了张家,回到了客栈,今日,正是科举的第二日,明天午后,刘良他们才考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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