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枭寒正式上山的第一天晚上,因为下雨而回。
第二天就没回来了。
这一天云浅溪按照计划,卖了六十斤的凉粉,获利三百五十五文。
不过今天她什么也没买。
反正空间过了明路,今天就吃点里面的东西好了。
比方说——泡面。
泡面这种东西不能常吃,但长了不吃又会想。
反正云浅溪是这样。
而她自从来到这里,就没吃过了。
考虑到家里还有小孩一起吃,于是她往里面不断加肉加蔬菜加蛋,弄出来的也挺像那么一回事。
反正谢枭文是被这个味道征服了。
并提出明天还想吃。
云浅溪也馋。
二人一拍即合。
乡下少娱乐,更何况时下此处,更没有什么娱乐活动。
吃完饭早早洗漱,上床睡觉才是正理。
云浅溪给睡着了的谢枭文盖好被子,关上门,回到自己屋。
今天隔壁倒是很安静。
她把小孩的裤子缝了大半,也没听到什么奇怪的动静。
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才怪。
云浅溪睡不着。
原因仍然是那个男人。
如果他昨天没回来,也许今天她就习惯了。
然而他昨天大半夜回来搂着她睡,她还剖析了内心,情感到达顶峰的时候。
今天身边没人了。
云浅溪恼的把谢枭寒的枕头放腿上捶。
“臭东西,混帐……”
要早点,安全的回来啊。
一夜悄然过去。
起床的云浅溪又是一条好汉。
早饭吃的虾饺,每颗里面完整的大虾仁给了她好心情。
云浅溪还记得提醒猛猛炫饭的谢枭文,不许说出去。
谢枭文人虽然小,但嘴巴很严。
她还是相信的。
不过小孩最近被养得好,脾性也渐渐显露出来。
他眨眨黑白分明的眼睛,提出要求。
“那,今晚还吃泡面好不好?”
“好,小滑头。”
云浅溪笑骂一句。
凉粉和昨天一样,依旧是六十斤。
卖完,大娘照例边收拾东西,边跟云浅溪说话。
“小溪,明儿早点来啊。”
“不来了,大娘。”
“啊?”
大娘手上的动作猛地停了,满脸惊讶后又有些惊慌,连连发问。
“咋就不来了?生意那么好,钱就不赚了?”
“不是。”
云浅溪安抚两句大娘的情绪,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
她要回去成亲了。
之后呢,想自己摆摊,凉粉这边又不想放弃。
于是提出代售。
这些天合作下来,她对大娘还是满意的。
“我每天做五十斤,售价三文,你从我这拿货自己卖,定价多少能卖出去多少,就不关我的事了。”
“行!”
大娘满口答应。
凉皮出现之后就有复刻,凉粉自然不会被放过。
但无论怎么试,始终没人弄出来一样的。
这生意大有可为。
两人约定好了。
五天后,由大娘的大儿子赵竹子去乐平村拿货。
当然也不能忘记小柔。
要不这姑娘明天过来找不见她,可得哭鼻子。
云浅溪告知了自己家的地址,让她可以去家里找她。
小柔不懂成亲。
倒是方家婆子代主祝福。
“恭喜娘子。”
“多谢~”
云浅溪没邀请方家兄妹来吃席。
毕竟她只跟小柔玩得还可以,跟她哥哥却只见过一面。
两边身份有别。
如此在桃源县的事情都说妥。
云浅溪哼着歌回家去了。
去何家接孩子的时候还听到了个好消息——何家今天的豆腐都卖完啦。
何福生今天跑了很远的地方卖的。
累得很。
晚饭都没好呢,就已经睡着了。
李青青很是心疼。
“天不亮就起来磨豆腐,白天又要到处跑着卖,难为他了。”
确实辛苦。
云浅溪想。
晚上照小文的意思,叔嫂两人还是吃的泡面。
随着太阳余晖尽数被收入西山,月亮升起。
愉快的一天结束了。
云浅溪躺在床上的时候,闭着眼睛想谢枭寒什么时候能回来。
今天是第三天了。
他身上就带了点干巴的面饼子,在山里跑来跑去的。
比何福生还辛苦。
唉。
她翻了个身。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
一会是谢枭寒在山上受伤,一会是她穿着嫁衣坐在房里待嫁,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半夜。
一片黑暗里,谢家边角上出现火光。
先是星星点点的,随之迎风见涨。
“唔,咳咳,咳咳咳。”
云浅溪被呛醒了,一股烟味钻进鼻子。
她猛地扭头,看见屋内浓烟弥散,屋外有橘色火光。
起火了!
三个字炸得她头皮发麻,瞌睡全消。
失火在哪个时代都不是好玩的。
谢家屋子是夯土的,木头多,火势更容易蔓延。
她一边起身往外跑,去救谢枭文,一边以最大的声音呼喊。
“起火啦,起火啦,快救火!”
谢枭文的房门从里面闩上了。
云浅溪急的不行。
好在房子够老,木门不结实,被她两下踹倒了。
谢枭文已经醒了,吓得不行,一见她就扑了过来。
“嫂……咳咳咳,嫂子。”
“不怕,嫂子来了。”
云浅溪拉他去了大门外,然后看见了个鬼祟的人影。
顾不得安置小孩,她赶紧追了上去。
“快救火。”
“水呢,还有没有水?”
“咋就起火了啊?是不是灶膛里的活没灭掉?”
得亏发现的及时。
邻里们一听起火了,顾不得别的,随便披件衣服就打水冲了过来。
谢家的屋子烧了小半。
主要是谢枭寒这边的。
陈春花那边反倒没多大事,就是被烟熏火燎的,看着也跟危房似的。
“天杀的,谁要害我们啊!不得好死!”
陈春花确认家里没有火源,一口咬定是别人纵火。
张婶劝道:“这话可不好胡说。”
陈春花完全听不进去,咬牙切齿,十分后怕的样子。
“老娘命都险些没了,叫我抓到,非得把他祖坟刨了!”
其余人多不认同她的话。
放火是重罪,要坐牢的。
要没死仇,谁闲着没事用这个报复啊?
张婶正要再劝,忽然听见一道斩钉截铁的声音。
“确实有人纵火,我抓到人了。”
众人大惊,继而目露怒容。
他们村真有这样的畜生?
然后他们就看到云浅溪薅着一个男人的头发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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