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石锦绣收好那百毒丸回来时,就瞧见师父陈平有些赖皮地站在宇文炎身边笑:“嘿嘿,你小子娶了我徒儿,也就算我的徒女婿,我们之间也就算扯平了!”
听着这话的石锦绣就脚步一顿,躲在落地罩后偷听了起来。
她就觉得奇怪,为什么当初陈平一定要收自己做徒弟,然后收了自己这个徒弟后又不管不问的,难道他收自己为徒的目的,是为了宇文炎?
听得这话的宇文炎却是笑:“我是你师叔祖的俗家弟子,怎么算都是你的师叔,如今她嫁了我,自然是照着我这边的辈分轮齿序,算起来,你得称她一声婶师娘!”
“嘿!怎么能这么算!”陈平就老大不愿意,“你如今是不是觉得用不上我了?”
听到这话的宇文炎却是将眼角一挑。
“你就不对你身上的那个毛病感到好奇?”陈平就继续同宇文炎道。
“怎么?这次出去云游有了收获?”宇文炎就直直地看向了陈平。
没想陈平却卖起了关子:“哎呀,这没酒又没菜的,乏味得很啊!”
躲在落地罩后的石锦绣听了,就笑着退了出去,让人去厨房传了两道下酒菜和一壶女儿红,然后将所有服侍的人都遣了下去,自己则去了制香室点了一支被她晾晒了三天的香。
在她的梦境里,李家的禧香堂正是得了这批来自海外的香料,才在京城真正地做到了横扫千军。
这也是她为什么要从林燮的手里截下这批香料的原因。
可是这批香料中,有的可以直接碾碎了加在方子里,可有一味叫做析香的香料却有些不太尽人意。
石锦绣经尝试过很多了天了,用过各种她所知道法子,可这味叫做析香的香料却总是和其他的香料格格不入,所制的香品焚烧起来味道也让人不是那么的愉悦。
这一次,沁人的香一点点地散出,石锦绣便心中一动,暗想这一次约莫是成功了。
可过不得多久,头晕目眩的感觉再次袭来,让石锦绣不得不赶紧熄了香,跑出制香室来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看样子,又失败了。
可问题到底出在哪了?
石锦绣就不免暗自生怪。
没道理李家的人能搞定的析香,她却搞不定!
这大半年来,禧香堂的生意一直被馨香阁狠狠地压制着。
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为此李家的人都在不停地想办法扳回劣势。
因此如今的馨香阁并未真正地占据着上风,她必须得快一点研制出新的香品,以应付李家人的反击。
原本以为会是顺风顺水的事,没想却在这遇到了瓶颈。
可是李家人又是怎么做到的呢?
石锦绣就越发变得好奇了起来。
就在她正想着这事时,宇文炎却和陈平从屋里走了出来。
石锦绣就远远地打量着二人的神色,见宇文炎的脸上并无不悦,而师父又是一脸微醺时,她便笑着迎了上去。
还不待她开口,陈平就同她笑:“好徒儿,我这徒女婿说你弄了一种什么针,扎在人身上就能让人没了知觉,是不是真的?”
石锦绣就先是看了宇文炎一眼,见他竟是一脸的自豪时,就点了点头。
“嘿嘿,那感情好!你展示给师父瞧瞧。”陈平就高兴得很。
“在这?”石锦绣就想了想,她扎谁都不合适啊。
“不如去镇抚司吧!”宇文炎却是同她笑,“你刚才不也说要再去扎那灰袍僧人两针么?”
“啊!”那话不过是她开玩笑时所说,没想宇文炎竟一直记着。
宇文炎并没有给她太多发呆的时间,而是催促着她换了一身衣裳后,一并出了门。
自从宇文炎将她的研香室搬去了平安坊,石锦绣就很长一段时间没来过镇抚司了。
可镇抚司里的那些人一见到她依旧亲切,还有人厚着脸皮跑到她的跟前道:“夫人,要不您什么时候也帮我说个媳妇吧!”
石锦绣就奇怪地瞪着眼瞧着那人,却听得宇文炎在身后淡淡地道:“整个镇抚司的人都知道,你给暗云保了媒。”
石锦绣听着,就忍不住同宇文炎嘀咕:“我身边也只有一个杜鹃……”
“那就不用管他们。”宇文炎就故意板了脸,带着石锦绣去了大牢。
这不是石锦绣第一次来这镇抚司大牢。
相比之前,她这一次的心情却轻松得多。
宇文炎将她径直带往了关着那灰袍僧人的牢房。
那灰袍僧人浑身是伤的坐在那,手脚都被墙上粗重的铁锁链牵制着,只要微微一动,就能听到铁锁链发出的叮咚哐啷声。
再一次见到宇文炎的灰袍僧人就一脸蔑视地笑道:“宇文大统领,我劝你别白费力气了,痛快的就一刀了结了我!你休想从我嘴里打听到一个字!”
对于这样的挑衅,宇文炎也好似视而不见。
他命狱卒打开了牢房的门,然后同那灰袍僧人笑道:“谁说我来就是来逼问你的?”
说完,他就抓起灰袍僧人的右手伸到了石锦绣的面前,和煦地笑:“就像上次那样扎上一针好了。”
听到这话的灰袍僧人就很是警觉地抬头,就见到了站在牢房外的石锦绣。
“你们想干什么?!”他就有些惊恐地问。
“不干什么,”宇文炎却是神色淡淡,“不过是展示一下内子研制的麻醉针而已。”
一听这话,那种半边身子不受控制的恐惧就袭上了灰袍僧人的心头。
若不是被这丫头扎了那一把针,就凭他飞天鼠的功夫,哪里会被困在这镇抚司内?
“你……你……不要过来!”那灰袍僧人就想躲,无奈被铁链锁住的他,还被宇文炎捏住了一只手,真是退无可退。
石锦绣就瞧着他笑:“你也不用怕,这些针我都重新泡过麻沸散了,应该只用扎一针就够了!”
说着,她就抽了一根针,往那灰袍僧人的手上扎去。
当半截银针没过了皮肤后,那酥麻的感觉顿时就侵入了那灰袍僧人的手臂,紧接着,他便觉得这半支手臂已经不再是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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