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放理了理头发,拉了拉衬衫衣领,挺胸抬头,表情简直不要太得意。
“这怎么教?主要看付出的努力多少,总会有回报!”
周正扫了一眼和田悦聊天的刘莹莹。
两个伤残女士在病情和康复锻炼上有共同语言,聊起来完全没时间理旁人。
刘莹莹自从手残了,变得沉默寡言,已经好久没有说这么多话。
周正看着心里宽慰不少。
他想给刘莹莹快乐,让刘莹莹恢复到之前的状态,他想照顾刘莹莹一辈子。
可他一张嘴,总是惹怒刘莹莹。
周正拉着林放去书房说话,帮林放捶腿捏肩,虚心求教。
林放一副大佬坐姿,拿着强调,说教起来,“这个男人啊,在一段感情里,还是婚姻家庭,一定要有主导权!女人必须听男人的!男人让她做什么,她就要去做什么!我说结婚,立马和我领证!”
“你如果不能让你一个女人对你听话,那你活的也太失败没尊严了!”
“你就吹吧!”周正帮林放揉着颈椎,一脸不屑。
“绝对不是吹!我说的都是真实!”
周正哼了一声,“你那招对田悦可能有用,对刘莹莹?呵!屁都给我打出来!”
“你喜欢她,就要告诉她!”林放道。
“告诉了,给我一顿揍。”周正晃了晃还在隐隐作痛的老腰。
“你怎么说的?”林放问。
“我说,反正你和崔圣杰也分手了,我也是单身,不如我们在一起,我绝对不会像崔圣杰一样欺骗你的感情!会对你好,只要你把你的臭脾气改一改,别老对我动手动脚!愿意打人,你打崔圣杰去!我又没伤害过你。”
林放听了这番话,唇角抽了抽,“你这样说,她能答应你才怪!你得懂得说话的语言艺术,同样的意思,委婉一些!变换一种方式交流,让她既听懂了,又听进去了才好。”
周正蹲在林放面前,一脸讨好,“快说说,如何说话才能有艺术,又委婉,又能听懂?还听我的话?”
周正已经开始幻想,刘莹莹在他面前乖顺如小绵羊的画面,笑得唇角都要咧到耳根了。
林放正要说话,挠了挠鼻头,对周正摆摆手,“你这张嘴,这情商,不好教啊!要从头教起,有点棘手,很难办。”
“你只要帮我,什么条件你随便开!”周正豪气万千道。
林放一脸为难,“这个那个”一阵,“你看我现在结婚了,有老婆了,要养家,人口多了压力也大,这个……”
林放的食指和拇指捻啊捻。
周正看懂了,嫌弃地瞪了林放一眼,嘀咕一句,“这么多年的兄弟,还要钱!你钻钱眼里了!”
“这不是要养家么!等你结婚了,你就懂了!”
“行行,你开价!”
林放教的是一板一眼,还在网上搜了如何让女人听话的教程,又给周正买了好几套语言艺术方面的书籍。
俩人正聊的热火朝天,田悦敲了敲门,推门进来。
已经到了晚餐时间,田悦的意思是在家里准备晚餐。
大家都是过来祝贺的,不能饿着肚子走。
林放急忙从椅子上站起来,那叫一个麻利迅速,“我去菜市场买菜,我来做,你尝尝我的手艺。”
田悦点点头,转身回客厅继续和刘莹莹恩宁聊天去了。
周正探头探脑追出来,跟着林放,小声问他,“你不是在家里是一把手吗?我怎么看着你没什么家庭地位?”
林放一边换鞋,一边小声对周正说,“这你就不懂了!现在人多,给她面子,等人都走了,就是我的猎杀时刻!”
周正嘿嘿一笑,跟着林放一起出门,好奇问,“你们睡了?昨晚是不是一个房间睡的?”
客厅里。
刘莹莹和恩宁也在好奇这个问题,他们昨晚是不是已经修成正果,过了一个浪漫又刺激的新婚之夜。
田悦的脸颊瞬间红了,不敢抬头看刘莹莹和恩宁,抓着毛毯捂住脸,“你们好讨厌,怎么问这个?”
医院。
楚蔓可最近一直陪着安俊,每天和安俊聊天说话,帮他擦拭身体,按摩双腿和手臂。
他已经昏迷两个多月了,肌肉已经出现萎缩。
三个月的黄金期,再不尽快苏醒,安俊很可能永远醒不过来。
楚蔓可从刚开始的焦急,逐渐变得麻木,经常看着双眼紧闭的安俊发呆。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刺激唤醒他的意识。
能说的,她都说了。
可是安俊依旧毫无求生意识,也没有任何反应。
她有说过,只要他醒过来,就嫁给他的话,可他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她还能再说什么?
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今天过来,她买了一大束百合花,粉色的百合娇嫩无比,花香怡人。
楚蔓可喜欢百合的香味,就是花蕊上的花粉太讨厌,不小心沾到衣服上很难洗。
楚蔓可小心将花蕊都捡了,用纸巾包好,丢入垃圾桶里,看着病床上眉目清隽的安俊,缓声开口。
“安俊哥,你知道吗?顾若妍和顾焱结婚了,田悦和林放也领证了!蒋菲和唐子勋也在谈婚期,好事将近!这么多的大喜事,你不准备醒过来喝一杯他们的喜酒吗?”
“哦对了,小风和邵芙蓉……这对欢喜冤家,小风看似挺拽的,总是不搭理芙蓉,有一段时间芙蓉生气不理他了,把他拉黑,小风满世界地找芙蓉,还找到医院来了,以为芙蓉想不开出了意外。”
“你说人挺奇怪的,小风总说不喜欢邵芙蓉,嫌她大小姐脾气,公主病,需要人哄着,什么事都要顺着她!可当面临即将失去时,又那么焦急慌张,才发现在他心里的位置有多重要。”
“往日里的讨厌,嫌弃,什么缺点统统不重要了,只剩下担忧和在乎。”
楚蔓可深深望着安俊清瘦的脸颊,抬起手轻轻抚摸。
“安俊哥,我一直都知道,你不是有意伤害我,其实那件事在你的意料之外!我都知道!”
“我怨恨你这么久,这几年你对我的补偿和负疚我统统看在眼里。”
“怨恨这个东西,说放下难,其实原谅你的同时,也是在释怀我的心结。”
楚蔓可的手指沿着安俊高挺的鼻梁缓缓滑过,轻轻趴在安俊的怀里,“如果我说我原谅你了,只要你醒过来,我愿意原谅你,你会醒过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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