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母越说越生气,不住拍着胸口。
孟父怕孟母气坏了,赶紧搬来椅子,拿来心脏药让孟母含上。
孟母缓了一口气,尽量压着火气,继续训斥道。
“原先她也算听话,有些小毛病但没闯什么大祸!今天她是怎么了?看见顾若妍被慕家认作干女儿,没认她,心里妒忌,故意在现场闹事吗?她难道连自知之明这四个字都不知道吗?”
孟知冬垂着头不说话。
其实往常参加宴会,李想也有很多不当行为,都被孟知冬及时制止,又是李想不熟悉的场合,李想自是比较收敛,也没发生什么大问题。
今天的场合,估计李想觉得和恩宁很熟,总想制造点不一样的存在感,让人认为她和恩宁和慕家关系匪浅。
估计也有妒忌顾若妍的成分在里面。
孟母悠悠叹口气,“本来捐献几千万很光彩的事,被她搞得乌烟瘴气!小冬啊小冬,你是要出门见人的!你让那些人日后怎么看你?人家不会耻笑你的妻子,他们会说你没有眼光,说你色令智昏,会放心把项目交给一个连自己的枕边人都选不好,教不好的人吗?”
“还有市长千金裴佳音,我都给你们引荐了,你们聊得很好,裴佳音对你的印象也不错!为什么她的项目给别人做了,没给你?到底怎么回事!”
孟知冬的头垂得更低了,一声不吭,任由母亲训斥。
他从宴会离开后,裴佳音给他来了一通电话。
她说的很客气委婉。
她说,“孟总,我是一个事业心很重的人,而且女人做事业总会有一些不方便之处,让人无端臆测!我比较爱惜自己的羽毛!不希望我的人生出现一些不好的风评!我也不喜欢麻烦事,消耗我的精力!我们还是以后有机会再合作吧!”
不用问也知道,裴佳音对李想介意了。
这种事换成谁都会介意。
裴佳音是市长千金,身份贵重,自有傲骨!
她手里头又有很多政府项目,多少大公司大集团上赶着巴结,孟知冬不过是其中不算太亮眼的一员。
只是聊聊天,李想便受不了,指桑骂槐地含沙射影。
若是日后合作,免不了多见面,到时李想不定闹出什么事端。
裴佳音可不想清清白白的自己,落个让人下头的名声,连带父亲的声誉也受损。
孟知冬知道原因,但不能说,否则母亲一怒之下,很可能将李想扫地出门。
孟母了解自己儿子,性格温吞,又是个有担当的男人。
这些年对女人一直有阴影,李想是孟知冬自舒文之后唯一接纳的女人。
李想身上肯定有孟知冬愿意放下对女人成见的可取之处。
断然不会轻易离婚。
孟母也不希望儿子未婚有子后,再多一层二婚的坏名声。
宁毁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孟母只怪当初没有看紧点,证都领了只能认了。
当然,前提是李想能改掉一身臭毛病,真正融入上流圈层,做一个称职的豪门贵妇,不再给孟家丢人现眼。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们家也不是什么虎狼窝,不讲道理的地方!毕竟是你媳妇了,你若能教好她,让她规矩安分点,我就俩眼一闭认了!若教不好,再干出这么丢人的事,别怪我连你一起赶出去!就当我没有你这个儿子!我精心培养孙子,孟家照样后继有人!”
孟父在一旁不住点头附和,等孟母说完,扶着孟母回房休息,唯唯诺诺千依百顺。
孟母心烦的不行,甩开孟父的手,“早晚有一天,我被你们父子俩气死!”
孟父陪着笑脸,又扶住孟母,“是我们父子俩不争气,这不是幸亏有你,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有你这么能干的老婆。”
孟母的脸上总算多了点笑意,“准备点厚礼,我明天去一趟慕家!”
李想在院子里站了一夜。
孟知冬在祠堂跪了一夜。
一大早,孟母终于把孟知冬放出来,让他收拾一番,吃完早餐一起去慕家。
孟知冬的双腿早已疼得麻木,站都站不起来,热敷了好一会,双腿才逐渐恢复知觉。
他见李想还在院子里,时不时朝着屋内张望。
“妈,我……”
孟知冬张张嘴,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
孟母冷哼一声,没接话,继续吃饭。
她知道,孟知冬想让李想回来。
孟母还在气头上,不想看见李想影响用餐心情,冷着脸色,孟知冬不敢再多言。
舒母一大早来孟家看望小孙女。
小孙女刚刚给她打电话,说奶奶昨晚发了好大的脾气,她第一次见奶奶这么生气,不但爸爸被罚跪祠堂,李想阿姨也在院子里罚站。
吓得她一晚上没睡好,都不敢出房间,怕奶奶也冲她发脾气。
孟母是不会对小孙女发脾气的。
反而因为小孙女和她没有血缘关系,怕小孙女觉得寄人篱下,命令全家上下必须对小孙女格外疼护关爱。
可小女孩自从家破人亡后,变得极为自卑敏感,看人的眼神都是怯生生的。
孟知冬自从接两个孩子在身边抚养,大儿子更名为孟玄泽,小女儿也换了名字。
在给小女儿起名的时候,舒孟两家研究许久。
舒家不想自此无后,记在孟家的孩子又不能不姓孟,否则孩子日后在学习和生活中少不了被争议。
孟知冬对外已经认下两个孩子,说都是他的孩子。
为此,外界争论许久,还有人同情郑浩,怪不得成为变态杀人魔,两个孩子都不是他的,换成谁谁不疯魔?
逝者已矣,活着的人更重要,舒家为了小孙女没有对外澄清女儿的骂名。
总不能对外说,小孙女的父亲是谁,他们也不知道。
故而,两家研究许久,结合了两家姓氏,小女孩起名为——孟舒贝果。
“贝”是宝贝的意思,“果”则寓意两家结合的果实。
一个充满爱意的名字,希望小女孩可以忘记曾经充满耻辱的名字。
舒母这次过来,一是看望小孙女,二是看望孟母。
俩人自从双双失去女儿,已经成了好姐妹,又有孙子在其中作为纽带,比真亲家关系还要好。
舒母已经听说昨晚宴会上的事,怕孟母气坏身子。
她一进院子,看到李想一脸倦怠地站在院子里,身上的礼裙还没换,浓妆也没有卸。
看来昨晚从宴会回来,就被在院子里罚站了!
舒母唇角的嘲笑都快压不住了,“这猛一看,我还以为孟家今天有什么重要的场合!”
舒母眼神鄙夷地上下打量李想,“这是怎么了?一身露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新款养生之道,需要洗露水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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