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上车的宾客们,听到孟家儿媳在要捐献的善款,一个个投来讥讽又诧异的目光。
这也太丢人了吧!
怎么会有如此目光短浅之人,脑子是水做的吗?
豪门圈里谁会把捐出去的善款再要回去?
这不是在打自己家族的脸?
好比给了乞丐一个馒头,人家给你磕头感恩,博得好名声之后,又把馒头要回去一样让人无语。
而且大家做慈善,真的是钱多到爱心泛滥,拿一笔笔巨额数字出去狂撒温暖吗?
这场宴会来了不少政界人士,在他们面前博得好名声,后续可是获利无穷大。
同时捐善款,还有减免税务的优惠,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数字。
何况那幅画,确实价值几千万。
画和捐款证书都被孟母拿走了,孟家儿媳闹这么一出和明抢有什么区别?
有和孟母关系好的宾客,当即将李想的行为发微信告诉孟母。
孟母看到消息,气得差点心脏病发,忍着颤抖给李想打电话,让她赶紧滚回来,别在外面丢人现眼。
李想却没接电话,依旧和恩宁理论这件事。
恩宁见周围的人都朝着这边看过来,用眼神制止李想,不要再说了。
李想却觉得是恩宁理亏,怕大家知道,她中奖的奖品没有发给她,反而要花巨资拍下来。
这就是变相行骗!
不如别搞什么抽奖,直接让大家捐款算了。
还要以顾若妍的名义捐出去,不是拿大家的钱成就顾若妍的好名声吗?
恩宁被李想气笑了。
怎么是大家在成就顾若妍的好名声?
慕家可是拿出很多压箱底的名画和艺术品,真正有损失的是慕家。
宾客们拍下的艺术品,都是他们在市面上有钱都买不到的名作。
没看宾客们一个个都很喜悦吗?
恩宁和孟母在私底下关系一直不错,在恩宁公司创立初始,孟母没少支持恩宁。
李想继续闹下去,丢人的可是孟家。
这场认亲宴也会闹出闲言碎语,对顾若妍有影响。
“原来是这样!还以为零零八九放弃了领奖!”恩宁笑着打断李想的碎碎念,悄悄将一个眼神递给不远处的楚蔓可。
恩宁没记错的话,楚蔓可请帖上的号码是零零三九。
楚蔓可会意,赶紧找了一支笔,将上面的号码小心勾勒成“八十九”,又让服务员以找到请柬的样子,快速送了过来。
李想拿到请柬明显吃了一惊。
她刚刚只说自己的请柬丢了,没有说被她撕了,眼下居然有一样号码的请柬。
李想当然不会说这是假的,指着上面的数字,挺着脖子讲道理。
恩宁笑起来,扬声对众人说,“孟母不愧是商界上令人敬仰的女强人!明明中奖却不领奖,还斥巨资募捐,当真一位十分有爱心的企业家。今天不早了,各位都早点休息。”
大家都知道恩宁在帮孟母找补,赶紧从善如流附和,然后笑呵呵地散了。
他们继续看热闹,怕孟母的面子丢在地上捡都捡不起来。
李想一脸错愕,还想叫众人回来,一起说说这件事,她是不是应该要回善款?
李想丝毫没觉得自己错了,极力想要证明自己是对的,到时也好回去和孟母说清楚,是孟母抹不开面子,才损失那么多钱。
问题不在她身上,在孟母身上。
然而宾客们都没搭理李想,将她当成空气,各自寒暄道别,上车走人。
今天是慕家的主场,慕家主张的拍卖会被人砸场,不是疯狂打慕家的脸?
李想这样闹,不但孟家丢人,慕家也丢人。
慕家和楚家是亲家,慕家丢人,就是楚家丢人。
这两大家族,谁敢开罪?
赶紧离场,明哲保身,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没听见。
“你们什么意思!”李想见人都走了,跺了一下脚,“明明我有道理,还不让我说吗?”
李想转头看向恩宁,“他们不过是怕楚家和慕家,才不敢发声!”
恩宁没说话,深吸一口气,紧紧抓着顾若妍的手,一起往车上走。
李想见恩宁也要走,急忙扑上来拦住她。
“你什么意思?钱不退吗?我确实中奖了,那幅画就是我的!我们为什么还要花钱买下来?”
“请柬是你自己弄丢的!”恩宁一字一顿,带着寒意。
“可我们认识啊,我会骗你吗?你觉得我在骗你?”李想皱起眉,“一个号码,说清楚不就好了!好歹相识一场!我若没中奖,我会骗你说中奖吗?”
李想今天必须把这件事弄清楚。
那可是好几千万!
哪怕嫁给孟知冬,她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钱。
恩宁懒得和李想废话。
孟母宁可斥巨资买下那幅画,也不言明弄丢请柬一事,不是为了颜面,而是为了维护孟家的尊严。
现场宾客那么多,且都认识,没有凭证肯定无法领奖。
怪只怪李想自己弄丢请柬。
“我怎么知道有抽奖?你们事先又没说。”李想气恼地拔高声音。
“请柬上有小字标明,是你自己没注意!上面有写这场宴会有抽奖和拍卖活动,妥善保管好请柬。”
李想还是拦着恩宁,不让她走。
恩宁已经没了耐心,若不是想给孟知冬留几分薄面,真想让人将李想赶走。
“你如果觉得我处理得不当,让你婆婆明天来找我,我会将善款退还给她。”
“你!”李想忍了忍怨气,“我和她是一家人,退给我就行!”
“捐赠人是孟母的名字,退还也要她亲自过来签字。”
李想得到答复,心中总算宽慰些许。
“好,明天我让我婆婆去找你,你到时候可不能赖账。”李想欢喜地让开路。
心里美滋滋的,回去后告诉婆婆可以退款,她一定非常高兴。
裴佳音在不远处和奥特姆做道别,看向李想那一脸欢喜的样子,不禁摇头。
孟知冬怎么选了这样一个老婆?
也够倒霉的!
前女友和现任都不是良人。
恩宁上车后,捏了捏发涨的额角。
顾若妍气得直拍心口,“真想揍她一顿,也太……太……”
连顾若妍都词穷了,不知如何形容李想。
“孟知冬是未老先衰老花眼了吗?他是怎么眼瞎看上李想的?他难道不知道,李想看上的只是他的家世和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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