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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0章


萧何吏裹了裹衣服,向停在路边的一辆出租车走去,心里不停地在反复思考着同一个问题,如何才能更快地当上副区长呢?让乔素影去找乔玉莹?让苗苗去找段文胜的老婆钱晓芳?再让她背着段文胜去帮自己操作?甚至,在他的脑海多次闪过云飞扬的那些价值不菲的首饰。

满满地来到出租车旁,刚要去拉车门,手机却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号码不是很熟悉,不过知道这是牧羊乡的电话号码。

“喂,你好,哪里?”萧何吏客气地问道。

“哈哈,萧局长,哈哈.....你还能听出我是谁吗?”一个明显喝醉了的声音含糊不清地大笑着说道。

“你慢点说!”萧何吏有些不悦,但并没有表现出来,他猜想应该是哪个养殖户打来的。

“哈哈,听不出来吗?”对方还是哈哈大笑着,不过旁边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传了过来:“爹,你别给人家萧局长添乱了,这都几点了!”

“屁!我给萧局长添过乱吗?啊?我什么时候添乱了?!!!鸡场都给我扒没了,我放过半个屁吗?!!!我找过萧局长吗?!!!!我给他打电话让他来喝酒是添乱吗?!!!”醉汉仿佛忘记了还拿着话筒,大声地训起旁边的女儿来了。

“老刘啊,怎么了?喝这么多酒?”萧何吏听出了来了,原来是刘大力打来的,心里不禁好笑,老刘这么老实巴结的一个人,怎么也会耍酒疯啊,不对!他几乎不喝酒的!

一种不祥的预感从萧何吏心底升起,突然他记起刚才刘大力仿佛说“鸡场都给扒光了”之类的话,顿时有些警觉起来,忙喊道:“老刘,鸡场怎么了?老刘!老刘!说话!”

“萧局长啊,哈哈,有空过来喝酒啊.......哈哈......”刘大力看来是真喝多了,含含糊糊说不清话。

“少他妈废话!鸡场怎么了?”萧何吏按捺不住火气,厉声骂道。

“萧叔叔,我是小兰,您别怪我爸,他喝多了。”小兰仿佛硬抢过了电话,隐约还能听见旁边的刘大力还在那里骂骂咧咧的嚷着:“我草他们妈,不让我活,哼哼,谁也别想活......我没骂萧局长,萧局长是好人,我知道.....”

“小兰,你爸爸怎么了?鸡场怎么了?”萧何吏有些焦急地问道。

“萧叔叔,我们这边搞土地流转呢,宅基地置换楼房,所有的房子都拆了,鸡场也被拆了.......”小兰说着说着也有些哽咽了。

“扒了?谁扒的?”萧何吏皱起了眉头。

“我也不知道,好像看他们车上喷着重点工程指挥部。”小兰换上了平静的口气说道。

“都扒了吗?其他养殖户呢?”萧何吏觉得胸口一阵发闷,老刘的鸡场可是他大半辈子的心血啊,怎么能说拆就拆呢?而且,他的场子萧何吏很清楚,有备案,有手续,有土地证和房产证,为什么就能这么轻易地扒了呢?

“好多村都没动,就扒了五个村,听他们说我们这五个村是试点,说是先扒后建,以后建成花园式城镇,不再让养猪养鸡了。”小兰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无奈和忧郁。

“妈的,这不是胡闹吗?农村农业农民是说消灭就消灭的吗?而且就算是消灭,也不能是这种消灭法啊!”萧何吏心里怒骂着,嘴上却显得苍白而无奈:“小兰,我知道了,你劝你爸爸多想开点,告诉他有空我过去看他。”

回到家里,云飞扬和秀莲还在倒腾着咸菜,萧何吏有点闷闷不乐,坐在沙发上喝了杯茶,然后起身去阳台吸了几支烟,叹口气便回屋睡了。

第二天一上班,萧何吏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搜索国家有关土地流转的政策,发现这是大趋势,是国家号召搞的,只是也规定不能违背农民意愿。

望着洋洋洒洒的大篇政策,却只有短短地这一句提示,甚至算不上警示,因为没有明确违背农民意愿而强行流转所要承担的责任,萧何吏无奈地摇摇头,单凭这么句话肯定是制约不了那些急于出政绩的官员的“干劲”的。

呆呆地坐了一会,萧何吏摸起电话让云飞扬过来拉他去了牧羊乡,来到刘大力所在村口,果然景象已经不是往日,残砖断瓦,俨然已成了一篇废墟,只有几辆大型挖掘设备还在那里轰鸣着工作。

萧何吏没有给刘大力打电话,他甚至不知该如何安慰。在回来的路上,他给陆春辉打了个电话,陆春辉已经是重点工程指挥部的第二副指挥长,因为指挥长是由周磊书记兼任,第一副指挥长是于燕副区长兼任,所以实际上是由他来主持整个重点工程指挥部的日常工作。

萧何吏本来想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话筒里陆春辉的声音显得忙碌而兴奋,简单地说了句“还忙着,回头聊”便挂了电话。

萧何吏能想象出陆春辉此时的意气风发,是啊,这么大的工程,这么多的困难,那么美好的前景,而且又有那么多领导在时时刻刻地关注,干劲怎么会不十足呢。

接下来的日子里,萧何吏在帮徐少姑实施产业化项目的同时,对区里的大事也开始渐渐地关注,矿山建设如火如荼,土地流转热火朝天,全区一片热气腾腾热热闹闹的景象,当然,其中也有太多的杂音。

在萧何吏的内心里,对第二项工作其实并不太赞成,他总觉得这是对农民的第三次掠夺,经历了前两次掠夺后,除了土地,农民手里几乎已经没有剩下多少东西了,,而这次浩浩荡荡的行动,目标异常的明显,就是要对农民手中残留的土地下手。土地在以前并不值钱,但现在却变得异常昂贵起来。

农民永远都是受伤最深的人,萧何吏时常在心里叹息,但他也清楚,以他的力量想阻止,那无异于是螳臂当车,更何况这是国家多少专家耗费巨大的精力研究出的结果,肯定有它的道理,只是他一时还理解不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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