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白家处境每况愈下,而于家连同遭遇困境且小贝突然搬出去住,也让白钰难以理解。
不管出于安全考虑,还是真相出炉前不便多谈,他和小贝以及臻臻都心有默契地没私联,也没在当年组建的小群里提过。
那个小群自打组建起,几乎成了楚楚、越越和Phoebe晒Party照片的平台,尺度之大有时让白钰觉得脸红。
不是吃不消大尺度,而是惭愧长江后浪推前浪。
好像,好像还没年轻就已经老了。
作为钟直机关小办事员,有些事看得懂,比如小换界前呼声很高、铁定入局的朱勤马失前蹄——都说打狗要看主人,其实打狗就是给主人看。
朱勤应该是爱妮娅最信任的嫡系,当年在朝廷为提拔他,常委会上公然顶撞窦德贤,得罪几大常委都在所不惜;爱妮娅升任临海省委书记,提出的条件就是让朱勤当自己的副手。
狙击朱勤,明摆着让爱妮娅难堪。
有些事又看不懂。方晟虽然离奇失踪,爱妮娅也四面楚歌,但朱正阳为首的黄海系以及外围忠于方晟的势力并未遭受打压,相反都得到不同程度重用,如方晟从三滩镇带出来的范晓灵省委书记省长一肩挑,再如两年前才提拔为旅游厅厅长的苏若彤以黑马之姿跃升副省长,令人眼镜跌碎一地。
旅游厅长直升副省长,辽北官场史从未有过,纵观内地也是首例吧。
然而方晟究竟因何失踪?
京都高层秘而不宣的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内幕?
与方晟两次投票第一有关,还是多年来遭到诟病的人才选拔任用体系在关键时刻发挥威力?
白钰一无所知,但他相信凭借自己的努力,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周二上午刚上班——白钰的办公室被安排在四楼最西侧,简单如学生宿舍:办公桌椅、两张轻便坐椅、两个档案橱,其它应有的花草、盆景、沙发等一概没有。
白钰倒觉得满意,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享有独立办公室,虽说条件简陋远比钟直机关六个人一间办公室好得多。
本质上,白钰遗传了方晟的乐观主义性格。
才看了会儿文件,尤德山送来一叠发票,带着随意说:“唉,这些都是你的前任徐乡长留下的,主要因为撤职决定太突然,来不及处理。简书记的意思麻烦你签个字再交到王乡长那边走下流程,把前面的账清理掉。”
白钰接过发票翻了翻,歉意道:“哎呀,里面有些名目我都没听说过,看来需要先熟悉情况啊。上次去芦沟村前你说有时间送我那张清单所列材料的,一直没……”
被暗暗将了一军,尤德山有点窘,赶紧说:
“瞧我这记性!后来你们班子成员到村蹲点,我也没闲着成天跟简书记跑东跑西根本歇不下来,把你交办的任务都拉下了……我这就回去找!”
“谢谢尤主任,”白钰不咸不不淡地说,“发票先搁这儿,等我学习完材料再说?”
“我马上送过来,马上就送!”
尤德山深感自己小觑了这位年轻副乡长,巧妙借着送上门的发票表达之前的不满,忙不迭回办公室翻找材料。
隔了两天,尤德山满脸堆笑进来催促,说早上简书记刚刚问了发票的事,对流程推进缓慢表示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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