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失去了某韩姓小老板，某著名餐厅依然能保持一个良好的经营纪律和好的用餐氛围，倒不惊讶。
我们向几位协警示意此处已被我们接手，走的时候倒是眉飞色舞。
但说起来，应该不是“我们”，而是我一人。
大堂经理的黑眼圈给我一种山西既视感，像是睡眠不足。当然，这是又一个“初步判断”。
“江警官...”经理不忘挺直了背，“我不如直说吧，从昨晚至今天我一直在处理酒店的事情，因为韩老板确实不在，所以特别忙...唉，真是不幸啊...”
“你好，”我倒不是特别想先问韩伟明生前的人际关系，“真是辛苦你了，不过我今天前来除了办案，还想知道，你们这平时究竟在忙些什么？你看你这黑眼圈，可真是忙坏了你了。”
“啊...”经理似乎很意外我的开场白，“嗨~不过就是些小事情，你看这个餐厅有时候菜上慢了上错了...”
“这个你们的服务生应该可以搞定。”
“后厨有时候食材搞不定，总要负责。”
“你们这里十一点就打烊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哈，楼上还有酒店房间要陆陆续续的事情嘛，这个是难做的。”
“可以理解，那么贵公司董事平时有没有遇到过什么仇家或者...”
“啊，”还没等我说完，黑眼圈就像打了鸡血似的，“这个做企业的，哪有不碰到仇家的？不过未必都有遇到过一点冲突的，但无论怎么说这个冲突肯定都是小于这种谋财害命的层次的。”
“有没有比较近的？”
“emm...和星空集团的一家装修公司有过冲突，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就是当时我们需要将楼上的部分房间进行一个新的装修，但对方报价有点高，高于我们的预期，最后我们找了一家相对来说...省钱的。”经理双手抱臂，“按理来说本来就是价优者得势，这是市场的规律，但是对方忽然带了一撮人来这边闹事，真的是没礼貌。”
这可和我理解中的星空不一样。
那就好！
“我能在这转转吗？”
“啊，当然可以...江警官不介意的话，这里本来...”
“好！”我这自然是要上楼。
目的自然是和李淇会面。
...
无论怎么说，看到气质华雅亭亭玉立的李淇趴在门缝里收集小卡片，都是难得一见的好景象。
看到忍不住拿出手机拍摄这番场景的我，李淇从地上boo的一下弹了起来，然后就是一顿眼神警告。
哎哟...这小眼神...一眼难尽...
李淇手上不出意料地拿到了我们计划之中的小卡片——两位警官齐上楼检查未免太像扫黄现场，引人耳目。
这些印有性感美女和永不改变的十一位数字的卡片永远是潜伏着的艾滋病的威胁，但作为警察的我们却永远难以将其彻底消灭。
一方面，这种产业永远是人类的根本需求之一；另一方面，这种产业在社会的灰色区域，社会正义方面的力量难以直接对其进行打击，难度是确实有难度；再者，不少社会学研究发现，如果一片区域的此类产业彻底销声匿迹，该片区域的强暴率会直线上升。其实可以回归到第一点上。
“别摆你那破手机了，”李淇掏出自己的手机，“看看这个。”
李淇手机里看着像是几位美女先是进出客房，然后几乎每次都是固定的三分钟，总有几位身材强壮的男子进房——出房的时候总是数着钞票，不用说也知道是仙人跳；但也不全是如此，也有些出入时间相对而言更像是接近于一次完整房事的。
“结合白羽刚刚给的说法，”李淇笑了，“穷人出得起钱也别想干正事。后台在刷卡的一瞬间，客户就已经掉进了大数据的陷阱之中。”
“喔，刮穷鬼的油水？”
“好像是这样的。因为相对贫穷的阶层往往不具有更好的人脉，被跳了通常都认了。这样一来既可以保证酒店的收益也可以方便于管理这些whores。”
我笑了，笑出了声，又有点想哭，这真是哪都有的歧视线啊！这社会真是不仇富不行啊！
我将我在大堂经理口中得到的信息转告李淇，李淇只说，“一点不意外，我们本就是来打探这些灰色区域的东西。”
“是的，”我点点头，“谢震大圣人这种鬼话我早已听腻了，就是想找找这些不光彩的东西。”
“也是万万没想到，找了半天，原来要从这里开始。荆楚人有线索吗？”
“这事我也不太行，交给白羽和...某组长，我们现在去哪？去星空集团？”
怎么我就沦落到了全权听李淇指挥的地步了呢？哪怕只有一次我都觉得别扭。
“笨蛋！”李淇不仅要指挥我，还要贬低我一哈子，“当然要地址！去看看那个...怎么说，出价比较低的那帮...”
“包工头。”
“你这么说也行！”李淇与我相视一笑，“这事你自己去问。”
“等等，”韦空的电话。
“经过思考和调查，”电话那头的韦空直接开腔，“教堂每年的收入支出不太正常，我这里清了一个账单，回组的时候我们再慢慢研究。”
还没等我回话，他人已经挂断了电话。
也不想知道这人怎么就是到了教堂，但结果让我和李淇都信心大增！
虽然依旧只是眉目，但眉毛的数量和发色越发清晰。
...
李淇已经发动了发动机，我也拿到了该有的信息。
地址是南边的新开发区的野地上，啊，在我的印象中是野地，也不知如今开发得如何了？
“四十分钟，上车！”李淇冲我比了个韦空比较喜欢比的手势——我管它叫上车手势，小臂向上，手指作勾状。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我开车不好吗？
路上我将李淇手机内的视频反复琢磨，不只是在于这个餐厅的营销手段，更加在于，我总觉得，这些年轻的妖艳的女人，仿佛在哪里见过似的？
“是不是觉得，”李淇开腔打断了我的思索，“有点像韦空说的补习大会里的女生？”
！
这一说，还真的是提醒了我！那呆滞的目光，木然的气质，可永远是那性感的服装所遮挡不住的！只是五官特征不明确——那几百号人也没法明确，光凭一个气质也很难说明问题。
但有时候就是很需要这直觉！办案的直觉也是必修课！
“刚才在楼上现场的时候，这种感觉我更加强烈，像是一个漂亮的木偶人被牵着偶线，做着那刻画好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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