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黑压压的天沉在了疾控中心的屋顶上,李淇推着轮椅上的我,静静地等待着新一天的破晓。
真寂静啊,听不到一点风声,不知这空气中究竟是肃杀还是宁和,只能感受到地表经过一夜散热后的微凉,和李淇垂下来的发间的丝丝温暖。
我们给贾悟奇留了联系方式,算是留了一双眼睛在刘新身上——这警民合作往往比安排几个同志盯人要更有效果。
“刘新回到了我们的视野里,”李淇开口了,“非常好的节奏,这趟沙湾没白来。”
“我这工伤也没算白挨了,”我掏出烟盒,敲出一根香烟,随即点上,“她这个成分要再化验一下。”
“你都这样了还抽?真是抽不死你!”李淇掐走了我的烟,一把踩灭在地上。
“这个烟啊,是个好东西,不抽的确会死。”我笑笑。
“材料我已经交到痕迹组了,希望能有溯源。”李淇回答我的问题。
“也难了,都快成渣了。”我还是掏出了香烟,点上,这回李淇没有掐灭。
“辛苦你了。”
“真的太危险了,她怎么这么凶残?隔空能伤我?”
“开始怀疑人生了?”
“有点...”
“你这个智商啊...”李淇扶额,“你有没有想过,她在那黑夜中是为了什么?”
“好像刚碰面的时候,目标原本不在我这身上。”我回想,“但后来确实不一样了,很快地转移到了我的身上,这样看来,其实她什么都没干啊,整个晚上就伤了我。”
“目的自然不是凶杀你,”李淇说道,“你昨晚孤立无援,以她的身法,真想杀你你逃不掉!”
“那你的意思是?”
“倒不如说,她要干点什么的时候,你的出现导致她慌不择路地不得不对你下手,阻拦你对她的调查。”
“她真想跑,干什么伤我,我他娘的又追不上。”我苦笑不得。
“这就是昨夜最大的疑点,对你下手的目的是什么?要知道对她的历史战绩而言,出手不夺性命,挺丢人的。”李淇也苦笑不得。
“你听听,你听听,你这说的都是人话吗?”
“也就是说,”李淇没有理会我,自顾自地接着说,“她不仅不惜破坏过去十几天里的这一种平衡,甚至拉低了她在我们眼中的威胁指数,可以说是成本非常高,收益,我看不出收益,你也无非就是掉了层皮。”
“这层皮可不小。”
“她在混乱中甚至盗走了你的手机,对吗?”
“是的。”
“最后还是还给了你,不容易,呵呵,”李淇笑了,“可见并不多想致你死地,只是想牵制你,你真要是能及时呼叫增援,或许对她不利——原因也只能有一个,就是你的出现对她而言是计划之外的,她必须拖延时间。但她也对你下狠手了,手段不重不轻,”
“问题不应该在她的手法吗?”我弱弱地问,“这手法可罕见。”
“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李淇独自走到天台边上,“你追了她这么好一会,她才在你无法呼叫增援的情况下下手,像什么?”
“引蛇出洞?”
“更像是让你落入虎口,在合适的地点对你下手。”
“什么意思?”
“那巷子里,你能看见什么?”
“太寄吧黑了,什么都看不见,跟个瞎子似的。”
“不,你不是瞎子,你看见了黑暗。”李淇两手撑在台面上,“不一定是她对你的攻击,黑暗之中,必有其他存在。你有伤无险,她也得以脱离现场。”
“这样吗...?”
“还是说,你觉得就算她会什么气功,这气功能打出塑料?这是她的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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