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内,我坐在不曾打扫的床边上,细细回想秦牧口中的那个可怕的故事,无法躺下入眠。
尽管在世为人28余年,特别是今年十月十二日往后这十几天里,已经见识过无数伪君子,但像这样的恶魔,以不惜牺牲无辜民众生命为代价达成自己的快感和利益的魔鬼,我得说,真是极为越惦记着,越难以入眠。
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这恶魔的背后,竟然有一个可怕的指使者。
“如果没有谢震,”我字眼自语,“或许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
但谢震真的就是那罪恶的种子吗?或许我要去问问已故的凯七,问问他是如何教会谢震生来的不公的。
又或者该去问问那没名的傻子,是如何玷污高亦的。
最不该去问,高亦那虚荣的脑袋。
好像一切的一切,从开始时就已经注定,注定的风暴与雷霆,我们在这命运之前,没有任何反驳的空间,也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只能作为旁观者,被动地接受。
在这风暴之中,我如此渺小,如同一粟。
在这雷霆之前,我为何弱小,无法保护那公理?
更多的细节在我脑海里不断闪过,就像人离开前的回放一般,我不禁想——如果一切的一切都能如最理想的状态,或者说,能在最早的时候保护好受害者的权益,会不会,今天就不是这样的黑暗了?
是我们自己,创造了我们属于自己的恶魔。
窗外没有她幽美的琴声,也没有她悲苦的哭声,有的只是又一轮的撕裂夜空的暴风骤雨。
“你能听见我的呼唤吗?”我将手伸向窗外,像是那雨中已经出现了惊悚的琴声,但我已经不畏惧,我只想问,“我到底在干什么?”
没人能听见我的呼唤,我也无法知道我在干什么。
只是城市中,一栋不知名公寓里的一个不知名年轻人,在雨滴前落寞罢了。
没有人会在乎,也没有人会理解我此时的伤感,甚至可能连秦牧都只会觉得,我是在给我自己增加办案难度。
又或者是增加自己因为心理障碍而被调去文职的可能性,无论是哪种,都是我难以接受的。
我将我手头上所有的死者或者调查对象的照片摆着床上,就像要给他们上香一样,“我可真希望,”我对着这些人说,“无论如何,你们要记得我。”
最少,在这城市中,我能感觉到,他们是需要我的调查的。
那么,在我履行我的职责的同时,我多么希望,无论他们现在在天上还是地下,尚在人间还是已经转世投胎,我不会是那个孤岛。
或许吧,可能吧,随便吧。
可还是在不知觉的下,回到了那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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