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佛给二楼所有房间,都起了名,独独没给这间屋起名,它就是一扇黄褐色的木头门,看起来陈旧又单薄。
我伸手去推那门,它纹丝不动,似乎被下了某种阵法,时间紧迫,欢喜佛随时会醒来,我也来不及细看,伸手去抓门把手。
可我手还没摸上去,那黄铜色的门把手,居然变成了一只头上长角红环蝮蛇,它张大嘴,露出血气森森的锋利毒牙,朝着我手上就狠狠咬来!
“孽畜,你敢?”
我冷笑着,手都不带缩一下的,我从小和各种毒蛇生活长大,我什么都怕,独独就不怕蛇。
那红环蝮蛇剧毒无比,这种阴间的蛇,别说活人了,鬼都毒的死。
可我有奶奶老仙的灵气护着,它楞是没敢咬我,毒牙眼瞅着快碰到我皮肤了,又吐着信子缩了回去。
红环蝮蛇落了地,快速爬走了,门也随着开了。
我推开门,这间屋没有窗,里边阴黑一片,浓烈的灰尘味扑鼻而来,我捂着鼻子调动狐瞳去看,屋里并没有任何家具摆设,就瞅见地板正中,摆着个血色葫芦。
葫芦上用金笔写着两个古朴的大字。
【极善】
地上这个血葫芦,就是欢喜佛珍藏的无上至宝了,你别看它只有巴掌大点,不怎么起眼,它的价值,可比销金窟里的所有金砖和翡翠加起来,都要贵重千万倍!
我为什么敢这么说,因为那血葫芦周围,被毛线般细密的因果线给锁死了,这些因果线无形无色,几乎透明,用肉眼凡胎根本看不到,我也是靠着狐瞳,才勉强看到点蛛丝马迹。
这些因果线,是阴物欢喜佛布下的禁制,它有点类似风水阵法,旧时农村,有本事的风水师家,那门窗是从来不带关的,哪怕是出远门,家里存放着金银钱财,人家大门就那样敞开着,可谁也不敢进去偷。
为啥啊?
因为风水师给家里下了阵法,你不要小看阵法,这东西有灵,顶级的阵法,能自行分辨出来客的意图,心怀不轨的人,脚只要一踏进屋,保准见鬼,回家就算不死,也要丢掉半条命。
正常进屋找人的亲朋,反而一点事都没有。
欢喜佛下的这道禁制,原理和风水阵法类似,却不怎么高明,如果时间充裕,我横竖都能给它破解掉。
但眼下火烧屁股,我哪有时间去寻思啊,一咬牙,我给自己打了套复杂的手势,然后大步抢进屋,弯腰,伸手就去抓那血葫芦。
我手掌一靠近,那些因果线就开始跟虫子似的蠕动起来,它们一根根,不顾一切地钻进我皮骨中,开始疯狂膨胀,爆炸!
接下来,我听到了西瓜被砸碎的声音,我的整条手臂,被炸的粉碎,爆炸还在继续,我的身躯,头颅,全部炸裂开来,浓郁的血雾喷的房间里到处都是。
我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当场跪倒,凄惨地死去。
……
站在门外的我,看着屋里,倒在血泊中的另一个自己,微微皱眉。
幻术哭悲,让我用出了全新的高度,我是万万没想到,这玩意居然还能用来……踩雷?
此时,血葫芦四周的因果线,已经消散殆尽了,仅存的三两条,也无法再对我构成威胁了。
我伸手抓住血葫芦,也来不及细看,将它塞进怀里,退了出来。
在“藏娇阁”里找出一大桶菜油,我将它一点点泼在地上,正要拿出火石去点呢,这时,欢喜佛出现在了二楼楼梯口的位置。
这只肥猪般的阴物,脚穿高跟鞋,身穿碎花裙子,浓妆艳抹地歪着脖子,用空洞的双眼看向我:
“小英?你在干什么?”
我冲它阴阴地笑了笑,火石这么一划拉,就听轰地一声!整个二楼刹那间成了火海!
欢喜佛直愣愣站在火海中,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我。
背后就是窗户,二楼浓烟翻滚着,铺天盖地的火苗子卷着热浪,烧的正猛烈。
我也不敢多耽误,立刻纵身跳了出去。
逃出屋后,我就听到李富强在远处喊我:“哥,在这呢!”
他们不知从哪搞来辆马车,正停在几百米外的公路上等待着我,我朝着马车发足狂奔,刚跑出去一百来米,后方伸来一只冰冷的手掌,轻轻搭在了我肩膀上。
当时就给我吓的呀,差点魂飞魄散了!
要知道,我用的可是红狐步,这套传承于古代妖狐的步法,已经被我修行到了极致,不敢说电闪雷鸣吧,但我真撒丫子跑起来,除了阴物,还有几个能追的上我?
我当时万念俱灰,肩膀跟结了冰似的,瞬间失去了知觉,脚步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我以为追我的是欢喜佛,谁知回头一瞧,来的却是那只饿死鬼。
此前,我只看到了它的背影,和低头吃鸡的模样,这一回,我总算看到了它的正脸。
这玩意的脸上没有五官,密密麻麻的,只剩下了牙齿,它一说话,千万颗密密麻麻的牙齿一起动,彼此疯狂摩擦着,发出让人牙酸的咯吱声。
“说好的,无上的美味呢?”
饿死鬼伸手冲我讨要,我重重松了口气,挣扎着起身,将怀里的木盒递给它。
这只白发老妇接过木盒,打开,虽然没有五官,但我能看出它非常高兴,激动的一脸白牙直打架!
进黑房子前,我们就约定好了,经过青丘的点醒,我得知对于饿死鬼来说,阴物的器官,才是最无上的美味。
这玩意不仅能饱腹,带来口舌味蕾的极致享受,其中所蕴含的浓烈怨恨,混合着来自高维的恐怖能量,能给饿死鬼带来莫大的提升!
它能借此进化,成为更恐怖,更深邃未知的死物。
饿死鬼毫不犹豫地,将盒子里的两颗眼珠子取出,吞进了面部的牙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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