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太太之前反水,背叛苏秀芬,加到了我们小队,借着我们的光过了关,如今居然又背叛了我们,帮苏秀芬说起好话来了?
要知道,喊婆这张嘴,是具备言出法随的特殊能力的,老太太恐怖就恐怖在这了,她嘴里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可言喻的高维能量,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能在极短时间内,立刻应验的!
当时我心想,这下好,彻底完叽霸犊子了,喊婆说苏秀芬的存在与阳楼齐平,那就怕是真得齐平了。
此时,罗姑娘家的门敞开着,随时要出来看热闹,罗姑娘一旦出来,再想劝她回去,可就难了。
这下,我也没心思再和苏秀芬纠缠下去了,这妇女用寻常手段,根本杀不死,她皮肤下的那层镜子,怕是用铁锤都敲不碎。
更别提镜子下面,还有镜子,层层叠叠,密密麻麻……
咋办?放人呗!
马义也是无奈地摇头叹气,拉着我们往边退。
见我们让出位置,苏秀芬那叫个得意啊!贱兮兮地冲我笑着:“李三坡,咱们后会有期,下次我还来找你。”边准备走下楼。
这时,欧阳薇捅了捅我后背:“三坡,你快看!”
我回头瞧去,脸色立刻古怪起来。
李富强?
这胖子不知什么时候醒来了,此时他正站在我们后方数米远的地方,搁墙上画画呢。
李富强画的非常认真,绷着张红彤彤的胖脸,嘴里叼着七八根根形状不一的画笔,他用的颜料也特有意思,也不知是啥做的,透着浓烈的花朵幽香。
红,绿,黄蓝紫……
李富强左手拿着五光十色的颜料板,右手拿着画笔,在白墙上描绘着什么。
我好奇地走上前观看,李富强画笔游走的非常缓慢,但每下一笔,墙面上就会出现一大片油彩画面,跟拼图似的,前后也就几秒功夫不到,整幅画就给画好了。
他描绘的,是苏秀芬下楼时的场景,绘画世界中的苏秀芬,碎成了一滩玻璃渣子,只剩下一张单薄的人皮,挂在楼道正中……
他只把苏秀芬画出来了,我们其余人都没上镜。
这人的绘画水准,当真是让人惊艳,这种写实派的画法,没十几年的功力,根本练不出来,那哪是画啊?简直和照片一样真实!
李富强松口,将画笔一根根插回到腰间,拍拍手,笑道:“大功告成!”
我这边还迷瞪着呢,没回过神来,寻思着你小子挺有闲情雅致啊?这都火烧屁股了,仇人都快被我们放下楼了,你还有心思搁这陶冶艺术情操呢?
你把苏秀芬画死了,又能有什么用呢?现实里的她,不还在活蹦乱跳吗?
这时我就听到,楼道里传来咔咔嚓嚓,什么东西被打碎的声音,我赶紧丢下李富强,跑去查看。
接下来看到的画面,让我狂喜到不敢置信!
苏秀芬,开始坍塌了。
我们都围过来观看,妇女只下了半截楼梯,腿就迈不开了。
她像一面被打碎的镜子,像一只颠簸的玻璃工艺品,开始一点点破碎,坍塌。
“疼!疼啊!”
破碎,是由内向外启动的,镜子人苏秀芬体内的每一寸骨骼,内脏,噼里啪啦地碎个不停,妇女发出惨绝人寰的痛苦嚎叫,双腿连根断裂,上半身顺着楼梯滚了下去,重重撞在墙壁上,砰地炸开!
苏秀芬死透了,死的形魂俱灭,至此,世间再没她这号人了。
无量山镜子洞的传承,也就此中断了。
楼道里撒的到处都是碎镜子渣,妇女没骗人,她全身从头到脚,只有这张人皮是真实的,是有血有肉的。
人皮下,层层叠叠的只有镜子,别无它物。
阴风吹来,苏秀芬的人皮,连带她那身脏兮兮的保洁服一道,被轻飘飘地吹起,卷到了二楼。
目睹了这位妇女的惨死,我们此时才终于明白,之前喊婆那句话的含义。
那不是祝福,是诅咒。
喊婆的话应验了,苏秀芬真的就永垂不朽了,她已经成为了阳楼的一部分,被永远定格在了三楼墙壁上,定格在了李富强的画中。
谁也擦除不掉。
楼不倒,画不倒。
体会到喊婆言出法随的恐怖玄妙之后,我更是对李富强这个人,有了全新的认知。
画魂术!
传承自江西龙虎山,天师府,朱天师之手!
我没见过朱天师本人,但一直对他挺神往的,我们通过一根画笔结缘,绘画,也是我的业余爱好之一。
但我并没有系统地学习过画魂术,这玩意也太恐怖了吧?别说我和欧阳薇了,连马义都看的瞠目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
显然,李富强学到了朱天师的几分真传。
要知道,李富强提笔作画那会,苏秀芬正乐呵呵地下楼呢,李富强画出了她的死亡结局,收笔的瞬间,苏秀芬就真像他画的那样,死了!
碎成了一滩玻璃渣子!
死法,和画中描绘的一模一样!
所以这玩意,到底是个什么原理呢?你说它是幻术,它还不是,它效果来的比幻术直接,干脆多了,画谁谁死,而且画她上吊,她就不能被车碰死,必须上吊死!
我回到李富强跟前,上下扫视着他:“可以啊小胖子,挺能画的啊?”
马义也笑着说:“别小看咱们这个队伍,当真是卧虎藏龙,个个都是大能啊。”
欧阳薇指着喊婆和李富强:“你们俩,应该组合成一对CP!先由喊婆奶奶下预言,李富强再按照奶奶的预言来画画,你就说对面怎么赢吧?”
喊婆一声不响地缝上嘴唇,李富强挠着头傻笑:“我不光画画好看,我做饭还特好吃,一会让你们尝尝我的厨艺!”
砰地一声,罗姑娘家的屋门合上了。
我重重松了口气,苏秀芬死了,罗姑娘没出来,这已经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状况了。
这时候,楼下传来一连串脚步声,又上来了一批人。
有个女的小声嚷嚷了句:“哪来这么多碎玻璃?”
“我穿的是薄底布鞋,别把我脚扎了。”
这帮人上来时,我正在敲302室的门,解决了苏秀芬,老爷子也该带我们上四楼了。
敲门的时候,我扭头瞧过去,这批人有十七八个,很多都是生面孔,之前在楼下集合时,并不曾出现过,应该是后边新上来的。
男男女女,环肥燕瘦,个个奇模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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