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纲在快速的老去,全身的蛇鳞消散了,眨眼间,他就成了个古稀老人,头发都掉光了,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和老年斑!
无数腥臭的蛇血,从他两侧太阳穴的伤口流出。
刘纲跪在地上,无比怨毒地看着我,他都快死了,他还在冲我笑!
他的笑,宛如怨毒的恶咒!
咔嚓一声,刘纲的前胸突然凹陷了一大块!紧接着,一条惨白色的,头长尖角的蛇,咬碎他前胸的骨肉后,闪电般窜了出来!
这一切来的太快,一切,只在0.1秒间就发生了,我当时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太阳穴处,我甚至连狐瞳都来不及启动,腹部就被那白蛇一口咬穿了!
手腕粗细的白蛇,钻进我肚子里,咬穿内脏后,从我后背爬了出来!
我歪斜着倒地,带着深深的怨恨和不甘,就此死去!
“这,才是我的本命蛇!”刘纲艰难地爬到我面前,捏着我的下巴贱笑着:
“李三坡!你这个心肠狠毒的小蛇妖!我终于亲手玩死了你!咳咳!下一个,就是你奶奶白琴!”
“你不是要把我妈的魂魄卖去鬼市么?你卖啊?你卖啊?”
刘纲在我的尸身上乱摸着,试图找出装史细妹魂魄的小瓶子。
……
不远处,我背靠在楼梯上,给自个点了根烟,慢慢抽着。
欧阳薇很是不解地看了看我,又看向前方,正抱着一截水泥墩子乱摸的刘纲,一脸疑惑道:
“这是?怎么回事?刘纲中邪了吗?”
我冷冷道:“他中了我的幻术哭悲,他以为他成功杀死了我,实际上并没有,他已经陷入了幻境的臆想世界中,你看,他笑的多开心啊!”
我吐着烟圈,擦着脸上的汗珠子,实际上,早在近身之前,我就偷偷对刘纲用出了幻术·哭悲,这人掌握了太多未知的邪术,我怕一会近身肉搏,被他暗算,所以提前做了防备。
在刘纲放出本命白蛇的那一刻,哭悲立即启动,我本人被哭悲所保护和隔绝,安全地退到了一旁,刘纲的那条本命白蛇,咬的不过是一截水泥墩子。
“好样的小李!”许兵仙蹲在楼梯口,冲我比了个大拇指:“看来,你的确在妖狐世界里学到了东西。”
我的脖子和大腿还在流血,欧阳薇眼眶通红,心疼地冲上前,用蛇王膏替我处理伤口。
“别帮他!这是他自己的因果!”许兵仙在后方呵斥道。
欧阳薇哪肯啊。
休息了不到一分钟,我摸了摸欧阳薇的小脸,丢掉烟,踩着红狐步抢上前去,准备送刘纲上路!
我一靠近刘纲,他立刻从幻境中惊醒了过来,猛地推开面前的水泥墩子,怪叫着回过头来。
“你?你对我用了幻术?”
太迟了!
出现在他身后的我,双手掰住刘纲的脑袋,用力一扭!就听咔嚓一声响,刘纲脖子直接被我扭成了麻花,他整个人软塌塌地倒在地上。
这畜生,终于死了!
我拍了拍手,朝刘纲的尸体吐了口痰。
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听到欧阳薇在远处喊我:“相公,小心!”
那一刻,我犹如冰水浇心,脚尖轻点地面,轻飘飘倒飞出几米远!
窗外,惨黄色的月光照进住院楼,撒在刘纲的尸身上,他的骨骼在快速坍塌,粉碎,体内仿佛有某种巨物在蠕动着,刘纲的皮肉被那巨物不停撑起,疯狂蠕动着!
我从未见过这般恶心的画面,别说我了,就连欧阳薇看到这情景,都开始蹲在地上干呕起来!
砰地一声巨响传来,刘纲尸身从内部爆裂开来,细碎的血雨喷到半空,落下。
我死咬着牙,透过血雾看去,只见一条巨蛇,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这巨蛇有篮球框那么粗,这在蛇类中非常罕见,南美原始森林的食人巨蟒,最粗的也不过如此。
你说它粗吧,它长度却很短,顶多三五米长,全身布满了猩红色的鳞片。
这些都没什么,最恐怖的是,巨蛇长了颗人头!
我头皮嗡嗡地炸着,巨蛇身上浓烈的血腥味,刺的我几乎睁不开眼,我使劲揉着眼睛,再次瞧去,长在巨蛇上的人头……不就是刘纲吗?
湘西,蛇相,终于展露了他的原形,刘纲这人,从小就被父母扔进漆黑,潮湿的蛇穴中,每天与各种蛇鼠厮杀,啃食着,以这种扭曲,丧尽三观的养蛊方式,存活了五十多年!
五十年后,他终于修出了蛇相,他成了湘西捕蛇人的王!可他也失去了人性,他成了一个阴森,嗜血,不人不蛇的怪物!
变身成蛇相后,刘纲盘在自己的尸身上,疯狂啃咬着血肉,突然抬头,两颗惨绿色的蛇瞳,死死锁定了我!
此时的我,大腿上的血都结成了冰渣子,虽然血已经用蛇王膏止住,但我的样子依旧很狼狈。
顾不得疼痛,我双手合十,急速比划出复杂的指诀,无形的血歌,从我体内带走了大量的阴气,雨点子般落在了蛇相身上!
砰!砰!
蛇相的红鳞被击碎,身上出现数个大小不一的血洞,可它却浑然不觉得疼痛,那对竖线般的蛇瞳,死死锁定了我。
“给我死啊!”
我发出撕心裂肺的疯吼声,十指连弹,一会功夫不到,就几乎泄空了体内的阴气!
蛇相被我点成了马蜂窝子,全身从头到脚,血肉模糊一片,可诡异的是,他从始至终,都没有进行过躲闪和还击,他盘在原地,粗大的蛇身不停颤抖着,撕裂的血肉,内脏碎片不断从密密麻麻的伤口中涌出。
“李……三……坡!”蛇相吐着信子,满是血污的脸对着我,声线沙哑而迟缓:“幻术,我也会!”
坏了!
听到幻术二字时,我立刻收招,急忙低下头去,回避他的目光。
但这时反应过来,已经迟了!从我注视到蛇瞳的那一刻,我就已经进入了蛇相的幻境中!
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不断撕裂,又不断重组着。
当视线稳定下来后,我惊恐地注视着四周,眼前的世界,让我毛骨悚然!
我正站在一个巨大的地窖中,地窖很大,一眼望不到头。
脚下,潮湿的泥土地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的蛇!
红的,白的,绿的蓝的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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