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培听后站在原地久久说不出话,但光看他剧烈起伏的胸膛就知道他此刻的心情十分难受。
趁着锅里的药还没煮开,冉青玄让齐明贺的人以那四名镖师为中心架起帐篷,依旧是顾言尘守在外面。
众目睽睽下肯定不能把人往空间领,那就只能在外面治疗,不想被人看到她割开那些人的皮肤取箭头,就只能用帐篷围起来。
四名镖师已经晕了三个,其中一个看着十分高大魁梧,要不是有那体格子在恐怕早就跟其他三人一样。
冉青玄当着这名镖师的面从布袋里取出缝合用的材料,在他震惊的目光中剪开其中一人的衣服露出中箭位置。
借着视线盲区给他打上麻药,正当她准备用手术刀划开箭头两边的肌肤时,魁梧大汉瞪大双眼猛地喊出声。
“住手,你是要杀了他吗?”
外面听到动静的袁培目光一凛就要往里冲,但顾言尘也不是摆设,闪身挡在他面前。
“我夫人治疗时需要专注,你不可进入。”
押送队伍的镖师多少都挂了彩,要不是顾言尘以一己之力抵抗了大部分黑衣人,他们这次肯定得全军覆没。
袁培自知不是顾言尘的对手,可还是打算冲进去救人。
“没事,让他进来吧!”
注射用的物品全都被她悄悄收起来,剩下的东西都比较常见,所以基本不会暴露。
顾言尘听后侧身让开位置。
袁培进去后就看到冉青玄拿着一柄小刀跪在其中一人面前,而她那兄弟胸口的衣服已经被剪开了一个大洞,男人古铜色的皮肤就那么明晃晃的露在外面。
一看之下让他大惊失色,下意识就要上前。
没想到冉青玄仅仅只是抬眸就让他止住脚步。
“要么安安静静看着,要么被我夫君拎出去,你自己选!”
袁培伸向腰间的手一顿,被冉青玄认真且严肃的表情震慑。
开玩笑,医生自带的威严岂是这些人能理解的,那种不容置疑的态度足以让他们下意识信服。
见他不再上前,冉青玄果断落下第一刀。
“袁哥,她这到底是在杀人还是救人...”魁梧大汉挣扎着要起身,可中毒后他浑身无力只有脑袋暂时还能动。
袁培没有回答他的提问,目瞪口呆的看着冉青玄从划开的皮肉里取出箭头。
一瞬间他好像明白了什么,示意大汉先别说话后目不转睛的盯着冉青玄的动作。
直到他看见冉青玄扒开伤口像是在确定什么,又拿起一把形状古怪的钳子夹着弯曲的针线将伤口周围缝合。
而被她缝合起来的伤口周围除了颜色有些深以外,竟然没有一滴血渗出。
“看过就把心放回肚子里,你也可以出去了。”
袁培深吸口气,朝冉青玄抱拳施了一礼。
帐篷内,冉青玄快速给其他两人取出箭头缝合,很快就只剩刚刚那个喊她杀人了的彪形大汉。
看过冉青玄医治他那几个兄弟后,大汉看着朝自己走来的人有些不自在的别过脸。
“这会儿知道尴尬了?”
岳海脑袋发晕,被她一调侃竟直接晕了过去。
冉青玄一看这样也好,也省得给打麻药。
等处理完所有人的伤口,空间内的仪器已经从解毒草药里提取出更加纯粹的解药。
冉青玄抽取了四管挨个给四人注射,很快他们的脸色肉眼可见变好,伤口周围的颜色也没有那么黑。
至于外面那些擦伤胳膊腿的,吃了解毒药丸和对症的草药后情况也逐渐开始变好。
由于事情发生在驿馆十里开外,那些死了的黑衣人也不用他们管,早在冉青玄给人治疗前就有人前去通知了。
至于中了麻醉的那两名黑衣人已经醒来,这会儿正在受刑。
段逸难得沉着脸,看向两人的眼神里带着怒火。
“你们如何得知我的去向?”
为了不引人注意,他这次是跟着齐家车队一起出的沧州,来时一路平安,这还没进入沧州境地竟然又出了刺杀之事,这让他如何不生气。
黑衣人早就被打的鼻青脸肿,可依旧咬死什么都不说。
冉青玄洗了脸换了身外衣,来到顾言尘身边站定。
“如何?”
“暂且不知是何情况,但明显不是冲着我来的。”
从那些黑衣人最开始无差别攻击出马车的人,到最后直奔第二辆马车来看,基本能确定是冲着段逸去的。
阿大斩下其中一人的手指后,抓起他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
“说,前几次的刺杀是否也是你们?”
“呸...”黑衣人面无表情的朝段逸所在方向吐了口血水,眼神里充斥着仇恨。
冉青玄和顾言尘就站在五六米开外,觉得这么问,还不如自己想想做了什么事,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
不过转念一想,她又觉得作为一个有封地有兵权的镇北侯之子,就算得罪人了,那些人应该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进行刺杀吧?
而且还不止一次!
莫名的,冉青玄突然开口:“是狗皇帝派你们刺杀?”
黑衣人冷笑一声,似乎觉得冉青玄十分可笑。
“排除法,不是狗皇帝。”通过黑衣人的微表情不难看出不是,冉青玄迎着段逸震惊的表情无所谓耸耸肩。
不过就在她转头之际,余光却撇到镖头袁培脸上一闪而过的迟疑。
但她并没有立刻提醒,反倒是当做没看到一样挽着顾言尘离开。
驿官很快到达,齐明贺出面,说是遇到沿途打劫的盗匪。
走了流程,驿官带走刺客的尸首掩埋,清理完官道残留的血迹便离开了。
一切就跟没发生一样,不管段逸遭遇了多少次暗杀,他们始终没能在那些黑衣人嘴里问出有用的。
不过这一次不同,段逸留下两人打算带回去慢慢审,所以接下来的脚程快了许多。
齐明贺找人重新买了两辆马车,将还没醒的四名镖师和腿上有伤不便行走的伤员带上。
冉青玄一直留意着镖头袁培,心里不断猜测他为何露出那样的表情。
谁知这一走就没怎么停下,她也没机会找他询问一二。
由于走的是官道,队伍走了八日便已经进入沧州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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