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间,妧卿就朝前边飞快地跑去,掀开帘子就想跳下去。
宣嵘被她猝不及防的动作惊到了,眼疾手快地扯住她的手腕,在妧卿马上就要跳下车之前抓住了她,用力将她扯了回来。
“砰”的一下,他将妧卿狠狠摔在马车里。
“唔...”身上的疼痛感让妧卿闷哼一声,没等她回过神来,宣嵘就猛地扣住她的手腕压在头顶,将她整个人禁锢在自己身下。
“你想寻死?!”男人眉心跳动着,眼中满是怒火。
妧卿死死咬着唇,她宁愿跳车搏一线生机,也不相信他。
谁知道留在马车上,他会对自己做什么?
妧卿认识他两世,自然知道他是个阴晴不定的性子。
宣嵘受不了她这般抗拒自己,他眼神阴骘,猛地俯下身想要去亲她,双手蛮力地扯着她胸前的衣服。
“放开我!”
妧卿吓得花容失色,用尽全身力气推拒着他。
她屈起膝盖,狠狠踹在男人身下,趁他浑身一僵之际,飞快地取下自己头上的簪子,紧紧握在手中。
宣嵘抬起头,就见妧卿缩在角落里,握着簪子死死抵在自己的脖颈上。
锋利的簪子在她白皙的脖子划出一道血痕。
见男人看过来,妧卿的手止不住轻颤着,她牙齿打着抖:“别过来...”
说话间,她手上的力道又重了两分,鲜血顺着脖子慢慢蜿蜒向下。
她在赌,赌宣嵘并不会想让她死。
果不其然,宣嵘脸色更难看了,却没有上手去抢。
他也怕,怕妧卿真的宁死不从。
妧卿攥着簪子的指节泛白,宣嵘深吸一口气:“很快我们就会抵达西京。”
“别和本王耍什么把戏。”
他威胁道:“否则,阴曹地府,本王也会追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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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宣凛回宫的时辰比预期晚了些。
他们一行人在五台山找了两天两夜,都没能找到妧卿的半点踪影。
他立即吩咐封锁城门,留下褚风在五台山把守。
他必须得先回宫,否则朝臣们会生疑。
他回宫之前,皇后就将灵山寺的慧能大师请入了宫。之后没多久,凤仪宫就传出消息,说皇后请慧能大师在宫中法华殿诵经祈福七七四十九天,让宸贵妃陪同一并在法华殿吃斋念佛。
众人有些不明觉厉,怎么皇后和宸贵妃突然信起佛来了?
不过慧能大师德高望重,众人想想却也觉得合理,甚至皇上都没意见,她们自然不敢多说些什么了。
紫宸宫中。
夜色浓郁,皎皎的弯月挂在空中,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楹洒在殿中。
门突然被人推开,褚风风尘仆仆地走进来,立马跪地请罪:“卑职无能,未能找到贵妃娘娘的线索。”
“城内和附近的郡县都已派人去搜查,这几日进城出城的人卑职也是仔细盘查,却...一无所获。”
宸贵妃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
那日雨下的太大,山林间的足迹也早早就被冲刷干净了,寻人更是难上加难。
宣凛哑着嗓子让他起来。
他虽心急如焚,但也保持着一丝理智,知道这个关头不是迁怒于人的时候。
他面色冷沉:“五台山的地图呈上来。”
褚风将东西呈上去,宣凛仔细看着,每一条羊肠小道都不曾放过。
他的视线突然停留在一个地方,手指不自觉地沿着那条道慢慢滑过。
“靖王在何处?”
褚风一怔,似乎没反应过来他为何突然这样问,却很快回过神,答道:“靖王并未回京,现在应该还在朔北,我们的人一直在那监视着他。”
宣凛却从中品出些端倪。
他怎么可能这么安分?
若说谁会劫持妧卿,除了对她有执念的宣嵘,似乎再想不出旁人。
“立刻派人去朔北,宣靖王回京。”
宣凛看着地图上他圈出来的那条道,不是管道,但却是最快连通五台山和周边郡县的路,一路上都是山林,人迹罕至。
若是那日妧卿被劫持后直接沿着这条道走,恐怕在封城前就已经离开了。
宣凛再也坐不住了,哪怕都不记得几日几夜没合眼了,但他却一点睡意都无,心中的情绪已然快要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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妧卿的行踪让人一筹莫展,此时朝中却传来消息,西京进犯边境遥城,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而且让人惊诧的事,西京的兵力并不强大,否则从前也不会被邺朝收拾得服服帖帖。
驻守在遥城的宋将军也是身经百战,常年驻守边境保家卫国,就连数年前收拾西京那一战也是宋将军主领。
可是这次,西京却一连打了几次胜仗,宋将军连败了数次,好似有人洞悉了他的战略一般,每一次他的策略都会被人提前悉知,连续几次在西京人手上吃了亏。
西京阳奉阴违,率先打破了两国和约,宣凛震怒,当即下令派兵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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