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睡?”皇后诧异道,“如此看来,是有人蓄意纵火,想要害宸贵嫔。”
“咳咳...”
昏迷中的妧卿突然咳嗽几声,针扎的疼痛感让她悠悠转醒过来。
“卿卿?”宣凛顾不得自己的伤还没包扎好,着急地上前查看妧卿的情况。
妧卿慢慢恢复了神志,也终于瞧清楚了男人的样子。
好狼狈啊。
看见男人这个模样,她也不免有些怔愣。
“皇上...”妧卿嗓子干涩疼痛,哑着声音唤他。
“朕在...”宣凛紧紧抱着她,语气中满是害怕失去她的慌乱和恐惧,“没事了...没事了...”
“呜呜...”妧卿趴在他怀里哭着,死死地抓着男人的衣襟,眼泪掉得又凶又急。
“皇上,既然宸贵嫔已经醒了,还是先送宸贵嫔回去,让太医仔细瞧瞧。”淑妃提议道。
宣凛将人抱起来,快步往紫宸宫的方向走去。
“好了好了,别怕了...”见怀中的女子还在抽泣着,往日灵动的美眸湿红一片,又在不停地咳嗽,男人心疼地亲了亲她的额头。
宣凛心中的恐慌还没有消散。
在烈火中看见昏迷的女子那一刻,突如其来的恐慌感差点将他整个人都淹没。
男人紧紧抱着她,嘴里不停地喃喃:“没事了...”
也不知是在安慰怀中的女子,还是在安慰自己。
回到紫宸宫。
刘顺德已经让人备好了热水,宫人扶着妧卿进去清洗。
“皇上,您的伤还是让太医再看看吧。”刘顺德苦口婆心地提醒着。
不等男人点头,他就赶紧把田院判抓了进来。
男人的伤口太重,被烧得通红的木梁碰到,整个右边的上臂都被灼烧得起了泡,还在冒着血。
田院判小心地将他的伤口处理好,上了药包扎后,这才重重地舒了口气。
“皇上的伤势有些严重,这几日一定不能碰水,也不能有剧烈的活动,以免伤口无法恢复结痂。”
“皇上也呛了浓烟,你快看看可有事?”刘顺德催促道。
宣凛觑了他一眼,没说话。
田院判诊脉后,说道:“皇上内里并无大事,微臣开一副药,调理一番便行。”
“宸贵嫔状况如何?”宣凛看了眼大门紧闭的浴房,问道。
“贵嫔娘娘吸入浓烟较多,且微臣发现娘娘似乎吸入了一些迷药,为避免这些东西残存在身体里,需要服药一段时间。”
“下去熬药吧。”
“是。”田院判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赶紧退了出去。
宣凛叫来褚风:“去永寿宫查查。”
“皇上怀疑是符氏?”褚风问道。
“这宫中还有谁比她更恨妧卿?”宣凛冷嘲一声。
“只是永寿宫已然成了冷宫,朕倒不觉得她还有这么大的本事。”
褚风会意:“卑职明白,卑职这就去查这几日谁接触过永寿宫的人。”
妧卿梳洗完走出来时,整个人还有些颤抖。
宣凛连忙上前,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来放在床上。
“皇上...”妧卿一下子就扑到他怀中,紧紧环着他的腰,整个人都在发抖。
“臣妾还以为自己要死了...”
“不准胡说!”宣凛轻斥道,“不准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是朕不好...”
“朕没有保护好你...”
妧卿哭着摇头,许是这次实在太过危险,她整个人都还有些处于恐惧之中,眼泪怎么都止不住。
“皇上又救了臣妾...”妧卿视线落在他缠满白布的右臂上,眼神中满是心疼,“您怎么就自己进来了...”
她在烈火中看见宣凛的那一刻,心中不可谓不震惊。
她从没想过,宣凛会来救她。
宣凛有些心有余悸地将人紧紧禁锢在怀中。
他又何尝能想到。
在听到妧卿还没出来的那一刻,他的脑子一片空白,什么想法都没有。
但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地冲了进去。
这是本能。
他本能地不愿失去她,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想失去她。
从来没有一刻,让他这般清晰地看清楚自己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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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将妧卿哄睡下后,宣凛才去了书房。
褚风已经候在那儿了。
“皇上。”看见男人进来,他忙跪地请安,“卑职已经审问过今日在揽月阁附近的宫人,确实是有人趁着娘娘不备,在阁楼中放置了迷香,导致娘娘昏迷。”
“揽月阁四周有油渍,是有人提前在四处倒了油,又因为最近天气干燥,火势才起得那般迅猛。”
说着他抬头看了眼男人平静的神色,没等男人发问便全盘托出:“被收买的小太监招供了,都是永寿宫符氏指使的。”
“符氏...”
宣凛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黑眸深沉地看着手中那太监的供词。
凭符氏的阴毒,能做出这事也不为奇。
“可有谁去见过符氏?”
褚风道:“淑妃娘娘几日前曾经去过一次。”
淑妃从前和符氏关系不错,且又养着大皇子,去看她也不足为奇。
只是...
符氏倒台,受益最大的,似乎就是淑妃。
她成了皇长子唯一的母亲。
宣凛修长的指节轻点着桌面,他对淑妃的印象都很模糊了,只记得她在宫中风评不错,常年帮着皇后协理六宫,也未曾出过差错。
真有这么完美的人?
“去查查淑妃,看看她宫里的人有什么异常。”
“是。”褚风应下了。
“另外,传朕口谕,赐符氏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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