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符容华愣住了,她面色一寸寸冷下来,惨白一片。
她不再哭喊,而是直愣愣得看着男人,眼眶中的泪水顺着脸颊一颗颗流下来。
“哈哈...”符容华突然笑起来,她挣扎着站起身,“皇上竟对嫔妾如此绝情...”
“嫔妾侍奉皇上八年,整整八年!”她猛地指向坐在一旁的妧卿,“皇上为了这个贱婢,连连贬斥嫔妾,如今竟是要废了嫔妾?”
宣凛眼中皆是冷意:“事到如今,你还觉得是别人的错?”
“是宸贵嫔让你指使温氏去害苏婕妤的孩子?”
“是宸贵嫔让你去残害顾氏的孩子?”
“还是宸贵嫔让你给玉淑下药争宠?”
宣凛平静地看着她,眼中不再有任何情绪:“何曾有人逼你?是你自己害了自己。”
符容华苦涩一笑:“是我自己害了自己?”
“若非皇上独宠宸贵嫔,嫔妾又怎会做出这些事情?”
她吼道:“都是皇上逼我的!”
若是他能一直像从前那般宠着自己,若是妧卿从未出现过,自己又怎么会被嫉妒蒙蔽了双眼,一错再错?
“带下去。”
宣凛不愿再和她多话,没有再看她一眼。
褚风带着人上前扣住了符容华,强硬地带着她离开。
符氏出去前,妧卿不经意看向她,却因她眼中的阴狠有些心惊。
也有些唏嘘。
她有高贵的家世,也曾位列妃位,膝下有儿有女,若非被嫉妒侵蚀了内心,又怎么会落到如今的地步。
把一颗真心放在帝王身上,祈求他给予同等的回应,本就是一件可笑的事情。
妧卿余光看向宣凛。
他如今瞧着宠爱自己,可未来呢?
这世上不缺美貌的女子,更不缺合帝王心意的女子。
可她什么都没有。
她只能守住自己的心,不让自己也沦落到符氏那般的处境。
折腾了一整夜,淑妃回到毓庆宫时已快到晌午。
她坐在软榻上捏了捏眉心,问道:“小安子的家人都安顿好了?”
采薇走到她身后给她捏着肩膀:“娘娘放心,小安子是咱们送去永寿宫的,他家中的老母亲和两个妹妹,奴婢都安排去城郊的庄子上了。”
“都杀了吧。”
采薇给她捏肩的手一顿,指尖微微颤了下。
淑妃声音淡漠得没有一丝情绪,她漫不经心地道:“斩草要除根,否则就是给自己埋下隐患。”
“是…奴婢明白。”
“煜儿今日如何?”
“早晨采兰送大皇子去了尚书房,后宫的事奴婢都吩咐好了,不会有人敢在大皇子面前嚼舌根。”
“这就好。”淑妃阖上眼,悠悠地靠在榻上,“快了。”
“很快,煜儿就只有本宫一个母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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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门庭若市的永寿宫如今已是一片凄凉。
除了几个看守的侍卫靠着门框打着盹外,再没有其他人靠近。
采薇给了看门的侍卫一袋银子,那侍卫一脸的谄媚:“娘娘尽管进去,这地方也没人来。”
“只不过里边情况不太好。”他指了指紧闭的殿门,“一直在里边摔东西,娘娘进去可得小心些。”
“有劳了。”采薇微微福身,然后扶着淑妃走了进去。
昏暗的寝殿内再不复从前的奢靡,许多东西都被内务府的人收走了,便连青兰也被调走,如今偌大的永寿宫只留着两个洒扫的小太监,再无其他人可以安慰符氏了。
“吱呀——”
殿门被推开,符氏抱着膝盖坐在地上,脑袋从双膝间抬起来,有些适应不了光亮地闭了闭眼。
等看清面前的人是谁,她眼中闪过一丝不解:“你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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