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她是不是真的心里不舒坦,但总要让宣凛和旁人觉得她不舒坦。
这才是一个被深爱之人怀疑的伤心女子该有的态度。
“听闻皇上这几日食不下咽,待会去小厨房做一些开胃的糕点。”
听到妧卿的话绿萝这才松了一口气,娘娘给皇上甩脸色她是真的有些担忧,从来都是嫔妃费心费力讨皇上喜欢,哪有皇上低声下气哄别人的时候。
妧卿何尝不明白她的顾虑,她是要利用宣凛的这份愧疚加深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
但也不能一味的冷淡,让他觉得自己太过装腔作势。
适当的服软才能更得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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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宸宫中,淑妃站在书桌前平静地研墨,时不时将大皇子和三公主这几日的情况说给宣凛听。
“大皇子很是懂事,这些日子功课都没有落下,臣妾瞧着他辛苦,便想着过两日让他休息一天。”
宣凛点点头,大皇子身体不好,从前符贵嫔每日都逼着他学习,像淑妃这般适当的劳逸结合才是更合适。
“你有心了,若有什么不懂的,也可多问问贤妃。”
“皇上将大皇子暂时交由臣妾抚养,臣妾定是要尽心尽力的。”淑妃笑道,“倒是符贵嫔几次求见大皇子,臣妾见他们母子分离,也是可怜。”
“符贵嫔犯下错,臣妾也希望她好生反省,莫要教坏了大皇子。”
宣凛头都没抬:“如今是你养育煜儿,你便多费心些吧。”
淑妃也不再多言,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研墨。
这时,褚风走进来通传:“皇上,靖王来了。”
宣凛前些日子安排了靖王去办事,如今是办好了回来述职。
“传。”
宣嵘进来后,便将宣凛安排他办的事一一交代,宣凛点了点头:
“这次办的不错,想要什么赏赐?”
“为皇上效劳是臣弟的本分,臣弟不敢邀功。”
淑妃在一旁笑道:“臣妾听闻此次贩卖私盐一事是靖王去处置的,靖王爷不愧是皇上的弟弟,也是少年英才啊。”
“娘娘过奖了。”
淑妃突然“噗嗤”掩唇笑了一声,宣凛觑了她一眼:“怎么了?”
淑妃含笑道:“京中男儿通常把喜欢雄鹰、猎隼这些绣在衣服上,靖王倒是与众不同,绣着山茶花。”
“臣妾也是第一次瞧见男子这样的穿着,这才感到新奇。”
宣凛如炬的视线落在了宣嵘身上,宣嵘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
“早晨随手拿了一件,臣弟倒并未注意上面绣的什么。”
“那倒是本宫多话了,靖王别见怪。”
“淑妃娘娘言重了。”
宣凛一直没说话,只是深邃的黑眸中满是冷意,放在桌上的手也不受控制地攥紧。
“皇上既然忙碌,臣妾就先告退了。”
宣凛淡淡颔首:“都下去吧。”
“是。”
殿内陡然安静下来。
宣凛靠在椅背上微阖上眼,脑海中一片混乱。
他一直很介怀宣嵘和妧卿之间的事情。哪怕什么都没查出来,可他总觉得两人之间有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
每每想起,都如同心中压了块巨石般难以喘息。
宣凛知道这种情绪叫嫉妒。
他嫉妒宣嵘曾参与了妧卿的从前。
堂堂帝王,他竟然有了这样强烈的嫉妒之心。
宣凛看着自己紧攥的五指,眼神从妒忌到气恼,从酸涩到茫然。
他为什么从未对旁人有过这般激动情绪。
独独对妧卿。
他初登基那年,选秀入宫的一个才人曾经在家中有来往过密的男子,这件事被人揭发了出来。
那时他知道后心中除了厌恶之外再没有任何的波澜。
轻轻一句话就决定了两人的生死,连看都懒得多看一眼。
他不会留着一个有二心的人。
可他却那么在意妧卿心中喜欢的是谁,他对妧卿有着前所未有的占有欲。
他会因为她开心而开心,会因为她难过而难过。他会在惹她伤心后想办法弥补,会在让她流泪时感到愧疚。
这是爱吗?
宣凛难得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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