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冷吗?”他帮妧卿绞着发丝,低头碰了碰她的额头,见她有些发热,“身上难受吗?”
妧卿脑袋有些晕乎乎的,她呼吸逐渐微弱,宣凛皱着眉将人带起来,擦干净后用被子裹着抱了出去。
外边太医已经等着了,宣凛厉声道:“过来给她诊脉。”
“是。”
妧卿已经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宣凛走到外间,冷冷地掀起眼皮看向刘顺德。
刘顺德腿一软,急忙低下头道:“奴才刚去打探了,下午的时候有人瞧见妧卿姑娘在御花园和大皇子玩,宁妃娘娘和齐容华当时也在场......”
至于怎么玩的,有眼睛的都看出来了。
刘顺德不由得在心里骂道,宁妃真是会惹事。
他摸不清宣凛的心思,宁妃得宠多年,不知皇上会偏袒谁,因此也没敢去问宁妃,只是去了一趟齐容华的住所。
“齐容华说大皇子顽皮,和宫人们玩泥巴,难免会砸到身上...”
宣凛眸色渐渐变得暗沉,隐约猜到了些什么。
宁妃会那么好心让妧卿陪大皇子玩?
妧卿那一身的狼狈怎么来的似乎已经不言而喻了。
大皇子从小身体不好,且资质平平,宣凛从来没对他有过什么厚望,对他和两个公主态度相差无几。
可这孩子平庸也就罢了,还跋扈,当真是遗传到了他亲娘。
宣凛没奢望大皇子能担起什么大任,但不代表他希望这个儿子被宁妃养废,连是非都不分。
“朕看他最近是愈发胡闹了。”男人冷声吩咐,“这些日子就让他住在尚书房,让夫子好生教导,宁妃既然管不好孩子,大皇子就不必再回长寿宫了。”
“让她在自己宫中反省。”
刘顺德小心地觑了眼男人冷峻的脸色,就知道这次皇上不是说着玩了。
大皇子虽然开始跟着夫子学习,但皇子一般都要十岁才会搬去尚书房,在这之前年纪太小都是由生母或养母照顾。
皇上看来是对宁妃动了气,也对大皇子有些失望了。
“是。”刘顺德低声应了下来。
宣凛走进殿中,太医忙禀告:“回皇上,妧卿姑娘有些发热,是受了风寒的缘故,微臣已经开了药方让人去煎了。”
“可还有其他问题?”
宣凛坐在床边,看着妧卿苍白的脸色,微弱的呼吸好像下一瞬就要消散了一般。
“姑娘身子虚弱,往后要精心养着才是...”太医又说了些场面话,他也不敢把话说得太满,这妧卿姑娘三天两头地生病,铁打的身子也遭不住啊。
宣凛闭了闭眼,掩去眸中的暴虐。
“下去熬药吧。”
“是....”
妧卿在睡梦中似乎也很不安稳,她将自己蜷缩成一团,背靠在墙壁,很没有安全感的样子。
宣凛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
他想留妧卿在身边多陪他些时日,可看在旁人眼中,那就是妧卿侍寝后却依旧是个奴婢。
所以她们看不起她,这般欺负她。
男人在床边半蹲下,握住了她的小手,低沉的声音有些浓浓懊悔:
“是朕错了。”
“不要...”床上的人似乎很是难受,柳眉紧蹙着,似乎梦到什么很可怕的事情,“不要...求求你...”
宣凛将她搂在怀中柔声安抚着,将她汗湿的碎发别在耳后,却在下一瞬听到她哀哀的祈求声:
“王爷...救我...”
溺水是万分痛苦的,冰凉的水流充斥着鼻腔,无法呼吸,无法呼救,窒息的恐惧和痛苦让人恨不得即刻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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