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嵘回头,冷厉如刀的目光射向王妃,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在他回过神后,才发现周遭的人惊恐地看着他,而王妃倒在血泊之中,她腹中插着一把剑,剑柄却是握在自己手中。
靖王在一个妾室的葬礼上杀了自己的王妃,这件事迅速传遍了整个京城,便连圣上都惊动了,下旨将他禁足在府中。
宣嵘不在乎了,他整日里醉生梦死,借酒消愁,把自己锁在屋子里不让任何人进来。
他好后悔,后悔没有在女子活着的时候对她好一点。
后悔自己总是冲她发脾气,把对别人的怒气撒在她身上。
“阿妧...”
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看着面前女子鲜活的面容,宣嵘怔怔地想要伸手去触碰她。
“啪”的一下,妧卿打掉了他的手。
“王爷请自重。”
宣嵘被这一声呵斥从回忆中拽了出来,他敛下眼中悲伤怔然的神色,执拗地看着女子。
她是他的,不管是因为什么导致这辈子成了如今这样,但她一定是他的。
妧卿眼神复杂,她心下惊慌且疑惑,为何宣嵘会知道从前的事情,难道他也是重生回来的?
可若是他知道曾经的事,依着他的性子,为何现在才发作?明明前几日他还是正常的。
宣嵘攥着她的手腕不愿松开,妧卿心乱如麻,用力踩在他脚上,想趁他吃痛的瞬间甩开,可男人哪怕脚上痛着也死死抓紧她,目光如炬地盯着她。
“放开!”
两人争执之际,不远处,传来宣凛冷冽的声音:
“靖王这是在做什么?”
妧卿呆愣在原地。
听到动静妧卿蓦然回头,便见一身玄衣的宣凛站在那。
宣嵘没看他,舌尖顶了下腮帮子,低低一笑,松开了对妧卿的禁锢。
“皇兄别误会。”宣嵘恢复那散漫的神情,笑道,“明日是妧卿姑娘的生辰,臣弟前几日顺手买了些姑娘家的小玩意,送给她玩玩罢了。”
“是妧卿姑娘最喜欢的山茶花样式。”
宣凛的脸色并没有因为他这话有所缓和,反而更加暗沉。
宣嵘似是有些惊讶:“皇兄难道不知明日是妧卿姑娘的生辰?”
妧卿脸色发白,权衡再三,她朝着男人走过去,和宣嵘划开了界限。
“皇上...”妧卿看着他浓墨般的眸子,紧张地想要去握他的手,可是触碰到他冷厉的眉眼,又有些心虚害怕地缩回了指尖。
不料下一瞬,男人就攥紧了她的五指,淡声道:“靖王费心了。”
他敛去眼底的潮涌,望向妧卿:“既然是靖王的一片好意,你便收下吧。”
妧卿恨不得把头摇得像拨浪鼓,男人脸色越平静她越觉得恐怖,若是真收了下来,今夜就是自己的死期!
“奴婢是御前的人,不方便收旁人的东西。”妧卿赶紧表明自己的态度,宣凛淡淡笑了,只是那眼中却是风雨欲来。
他早在除夕宴之后便派人去打探了妧卿的生平,她入宫便在寿康宫当差,靖王去寿康宫的次数也算不上很多,两人接触的机会并不多。
可为什么,他总觉得两人之间有种说不出来的熟稔?似乎有着他不知道的秘密。
宣凛讨厌这种感觉,这让他觉得自己才像那个局外人。
他迈步走到宣嵘面前,伸手接过了盒子,嘴角噙着淡漠的笑意:“既是靖王执意,朕便替她收下了。”
两人进了营帐,宣嵘站在原地,他垂下眼睑沉沉一笑,遮去眼底的讽刺和自嘲。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