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带着吊儿郎当的笑:“妧卿姑娘照顾臣弟一晚上了,皇兄还是先带她回去休息吧。”
听着他似是而非,让人浮想联翩的话,妧卿好想破口大骂!
宣凛嘴角扬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可那眼神却如同冰棱一般瞥了眼他沾满污血的胳膊:“靖王还是先关心下自己吧。”
他弯下腰将妧卿打横抱起,吩咐刘顺德:“扶靖王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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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妧卿觑着他紧绷的下颚,话都不敢说。
回到营地,外边的将士们看到宣凛把人带回来了,都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谢天谢地,昨夜皇上发了好大的火,还好把人找回来了,否则他们这些守卫一个个都吃不了兜着走。
经过此事,袁统领叫人将军营仔仔细细彻查了一番,从前那些个能偷溜出去的小道都堵得死死的了。
营帐中。
男人将妧卿放在榻上,蹲下身检查了下她的腿,妧卿缩了缩小腿,小声道:“没有崴到...”
宣凛没搭理她,将她全身上下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番,所幸没伤到骨头,只是手臂和腿上有些擦伤。
男人无言地给她上好药,便直接走了出去。
妧卿呆呆地坐在榻上,看着垂下来的门帘,心里有些酸涩的味道。
过了半个时辰,妧卿靠在榻上昏昏欲睡,便听到脚步声传来。
她急忙坐好,下一刻宣凛就端着一碗药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他将药碗放在床边的小桌上,正想转身离去就被人从身后抓住了手掌。
妧卿握住了他的手掌,指尖顺着掌心缓缓向上,和男人十指相扣。
她仰着小脸,脸蛋上还有些脏兮兮的灰渍,只是一双杏眸却是湿透了,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奴婢手疼...”妧卿轻咬着唇瓣,耳垂泛着红,“皇上能不能喂奴婢喝药?”
宣凛回眸定定地看着她,他眉目冷硬,妧卿心下打着鼓,但还是不想退缩,紧紧抓着男人的手和他对视着。
最终还是男人败给了她。
宣凛端起药碗坐在她身侧,舀了一勺药喂到她嘴边。
妧卿一勺一勺地喝着,她低垂着小脸,眼看药碗就要空了,突然一滴眼泪砸进了碗里,漆黑的药汁漾起微微的涟漪。
男人声音冷硬:“怎么了?”
妧卿抽泣着:“皇上又生奴婢的气了...”
“明明是奴婢遭了罪,皇上为什么要生奴婢的气?”女子眼睫轻颤着,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下来,哭泣都是压抑无声的。
宣凛心口一堵,他当然不是认为这是妧卿的错,只是宣嵘的一番话搅得他心乱,为什么偏偏是他先找到了妧卿?
明明只差一步。
昨夜他带人追上去时,便看见祝玄摔在地上昏迷不醒,不远处的密林中就是马匹的嘶鸣。
宣凛顺着声音追过去时,恰好看到了两人从山崖上摔下去。
那段下山的路太过陡峭,四周都是密林,黑夜中辨不清方向,所以直到今日天明他们才找到下去的路。
“朕没有生你的气。”宣凛没什么底气地解释了一句。
“骗人!”妧卿用袖子擦了擦眼泪,“皇上明明就在生气,气奴婢和靖王在一起。”
男人手一僵,妧卿杏眸中泛着湿意,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从那么高的山崖摔下去,奴婢和靖王一直昏迷到今晨才醒过来,之后就一直在找上来的路,奴婢想早点见到皇上,不想让皇上一直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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