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宣凛心中,虽然大皇子身体不好没什么继承大业的希望,但还是远高于一个小小的采女。
他甚至都没有问一句顾采女,便准备提步进内殿。
妧卿余光瞥见顾采女面容苍白得跪在院中,整个身子都倚在宫女的身上,月牙色的裙摆上似乎有点点红色污渍。
妧卿脚步慢了些,她定睛看出,惊慌地出声:“皇上...顾采女好像见血了...”
宣凛和宁妃的脚步一顿,宁妃惊讶地回头,便见顾采女身下的血迹从一点点逐渐蔓延开,不多时她身下的月牙色裙摆就是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色。
“传太医!”
宣凛剑眉紧锁,走到院中将顾采女抱起往偏殿走去,琥珀和刘顺德赶紧跟了上去。
妧卿落在刘顺德身后,瞄了一眼宁妃,便见宁妃死死抓着菡萏的手臂,目光中满是惊慌和不可思议。
“她怎么会见红了?”宁妃沉静的面容出现一丝裂痕,“她什么时候怀孕的?”
菡萏安慰道:“娘娘先别急,也...也不一定是怀孕,说不定只是月事...”
菡萏说着说着声音就弱了下来,她也知道不太可能,月事怎么会出那么多的血?
偏殿中也是一番兵荒马乱,刘太医匆匆赶过来给顾采女诊脉,他面色格外凝重:“皇上,顾采女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只是如今胎相不稳,微臣需要给小主施针。”
宣凛淡淡颔首。
他出了寝殿,看着自己袖子上的一片鲜血,皱了皱眉,漠然地靠着椅背,散发出一股让人噤若寒蝉的压迫感。
不多时,皇后等人听到消息也匆忙赶到了永寿宫。
皇后步履匆匆地走进来,行了礼便问道:“皇上,是臣妾失职,未曾知晓顾采女有孕,不知顾采女如今情况如何了?”
皇后也略有些忐忑,宁妃并无证据是顾采女害得大皇子落水,不过是寻个由头想折磨她,皇后对这些争风吃醋的小事并不怎么上心,可谁知顾采女突然有孕了。
皇上膝下除了一个病弱的大皇子便再没有其他皇子,不论是苏容华还是顾采女,只要怀着孕,就有希望生下一个健康的皇子,不得不看重。
皇后跪下请罪,宁妃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见状也跪下,声音凄然:“皇上,臣妾不知顾采女有孕,臣妾也是太过担心煜儿,这才关心则乱,一时迁怒了顾采女...”
宣凛揉了揉眉心,眸若寒冰:“皇后起来吧,此事与你无关。”
宁妃心下咯噔,皇上没叫她起来,她也不敢动,指尖狠狠掐着自己的掌心。
殿内陡然安静下来,两刻钟后刘太医才出来恭声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顾采女的胎已经保住了,只是小主这胎太过虚弱,日后一定要好生养着,万不能再动了胎气。”
“刘太医医术高明,往后你便负责顾采女这一胎。”皇后吩咐下去,“顾采女宫中宫人少,青芸,待会儿你去殿中省再挑几个宫人送去永福宫。”
“是。”
皇后安排好这些,才愧疚地看向宣凛:“皇上,此事也是臣妾未能及时察觉,顾采女受了委屈,依臣妾所见,不如趁着这个机会给她晋一晋位份,也好让她安下心好好养胎。”
宣凛颔首:“便晋为从六品御女吧,皇后好生照料着。”
“是,臣妾遵旨。”
宣凛没再进去看顾御女,更没有去看宁妃和大皇子,起身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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