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寝宫内气氛有些不太寻常。
自太上皇退位之后,太后也是深居简出,从来都不过问后宫的事,后宫的事都是皇后掌管,反正后宫现在也是一片平静,没那么多的争斗,因为天家根本没给机会让她们去争斗,天天忙着国事。
后宫的妃子在太子府时九习惯了,到了这皇宫也没太大改变,虽说天家身子好了,但是对她们来说…和从前没两样,一样见不着人。
开始天极爱身体好转时,大家的确是有些心思的,但随着日子推移,心思也渐渐淡了。
“太后难得到这凤仪宫来坐坐,这是今年的新茶,太后尝尝。”
皇后虽是后宫之主,但是她这个皇后,甚至连外头一个太子妃的地位都不如,这个皇后也是有些心酸的,后宫女子,没有子嗣就等于没有依仗,没有依仗,也就难有真正的风光。
“不忙活,皇后,坐下说话。”
太后也知道,皇后未必真的有多敬重她这个太后,大家都是面子上做做样子罢了,在后宫,她们也是素来没什么交集。
太后突然到访,皇后不免有些犯嘀咕,不过也没多想,反正有事一会儿总会说的。
“皇后,听闻你喜欢侍弄花草,这凤仪宫养了不少名花奇花?哀家近日闲着没事,也学着打理花花草草,别说,还是个修身养性的活。”
太后来找她闲聊?皇后一时纳闷。
跟随点头,“是,臣妾平时闲着也没别的事可做,就侍弄一下花花草草,这些东西看着没什么事,可是特别费工夫,这不同的时节有不同的事,平日里还要修修剪剪的。”
说起自己喜欢的事,皇后也算是找到了话题打开了话匣子。
“听你说就知道你是个真心喜弄花草的,刚才哀家从太上皇那过来,听太上皇说前几天,太子妃的小殿下不懂事糟蹋了皇后的花圃,惹得皇后不高兴,若是以前,哀家定是觉得皇后小题大做,不过是些花花草草,孩子小,难免皮了些,现在也是知道,这养花之人爱惜花草,这动了花草啊,就是动了自己的心肝宝贝,心疼难免。”
皇后眉头一动,原来是为这事来的,就说太后一年难得来坐一会儿,今儿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刚才太后说,她从太上皇那过来,不用多说,皇后心里也有数了,这事太上皇想借着太后的口来点拨她几句。
太子的儿子,以后也是这宫里的主人,这人啊,投胎投的好就是一场造化。
“太后,这事哪用得上您亲自来一趟,臣妾当时也就是随口跟天家抱怨两句,说过就后悔了,就像您说的,不过是个小孩子,才学会说话走路的,哪里知道那么多,见着好看稀奇罢了,确实是臣妾小题大做了,太后放心,回头咱们小殿下在进宫,我这儿的花花草草,他若是喜欢,让他捡喜欢的挑回去就是,太后,臣妾真不是有心怪锦佑,在我们这些养花的人眼里,这花花草草都是有生命的,看着他们一点点长大,这…”
太后赶紧抬手,“哀家知道,知道皇后不是那小气的人,哀家也跟太上皇说了,所以哀家今儿才专程过来坐坐,跟皇后好好说说,有些话…”太后眼珠子一转,皇后眉心一动,转身便将身旁的人都打发出去了。
“太后有话不妨直说,可是太上皇有什么话让太后传于臣妾。”
皇后倒也不是太糊涂,太后今天专程来就很稀奇了,又说了这么一番话,这不明摆着是有事来的,而且是替太上皇带话来的。
她不过是说了那么一句,随口抱怨了一句,怎么,太上皇宠太子府的小殿下,也不至于这般不顾及她这个皇后的脸面吧。
“皇后别紧张,太上皇又不是那般不讲道理的,太上皇没有怪你的意思,锦佑那孩子确实也皮了一些,不过他也不是无理取闹随意践踏花草,那孩子知道他娘学医,便闹着跟太子妃的那个福伯学医,谁知道那孩子记性特别好,给他随意翻看的药材,他竟都记着样子了,在太子府便是,那些个花花草草没少遭殃,都被他拔了,进了宫,见着你那些花草,他认出一些是能入药的药材这才拔了。”
“药?”
皇后一脸莫名。
太上皇一直仔细观察着太后的反应,看罢心里有些迷惑,看样子,皇后并不知情啊。
“嗯,太上皇开始也说他胡闹,小娃儿委屈,说是采药不是摘花,说他采的是药材,太上皇本想借着这事给小殿下上一课,便请了御医来辨认,没成想,这孩子…所采的花草竟真的都能入药。”
“太后的意思,锦佑小殿下在臣妾花圃里采的那些花草都是药材?这怎么可能?敢问太后,那些东西都有什么药性?”
皇后一下就找到了关键点,能让太后亲自跑一趟,怕是这些东西还不简单。
“可以熬制避子汤!”
“什么?!”
这一句话,皇后直接惊的站了起来。
避子汤,如今后宫,没有一个妃嫔有子嗣,而她的花圃里却种着这么些东西,这不明摆着…
“不,不可能,臣妾凤仪宫种的都是花草,怎么会有这些东西,臣妾知道,有些花草是具有一定的药用价值,但是那些有毒的、不好的花草,臣妾都没有钟过,那片花圃主要是用来育苗的,这时节不是育苗的时候,就让花匠撒了一些花种,种了一些开花生长快的草花,想着也是一处景,总比空着好,怎么会是那些玩意,太后,臣妾怎敢在宫里种这些东西,臣妾这就去查。”
皇后压根没有怀疑太上皇是污蔑,因为没必要,而且太上皇既让皇后来了,这事肯定就是真的。
“皇后先别急,太上皇既让哀家来跟你说,便说明太上皇还是信你的,你先别急,哀家问你,负责那片花圃的花匠现在可在宫中,平日是否是他打理那片花圃,这些花种子…”
太后尚未说完,皇后就一脸惊慌摇头,“不在,已经告假出宫了,臣妾这就派人去追。”
“出宫多久?”
“昨日晚上!”
“那怕是追不上了,这个花匠的底细可清楚?”
皇后点了点头,“臣妾请进宫的人,都是严格把关的,他的情况臣妾都让人查过的。”
“皇后,事情既已发生,慢慢查清楚就是了,先别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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