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总算是有些露出笑意了,云姨娘突如其来的开口说了句,令韩玲听后直满脸欢欣。
“玲儿,其实你仔细看看也并不比珑儿差。珑儿的美,在于第一眼很惊艳,但随之时间久了,也就慢慢变得乏了,平淡无奇。”
“而你不同,虽说第一眼平常,但却是越看越有韵味,越看越美丽,就像是一坛子美味的陈酿,越陈越芳香,越品越耐人寻味……”
云姨娘说话时,眼神专注,并且还缓缓伸手抚了抚韩玲的脸颊。
见此,那韩玲喜形于色,欣悦之余不想都红了面庞。
没有女子被人夸赞会不高兴吧?对于韩玲而言,这可是云姨娘的第一次,所以心里掩饰不住激动!
“母亲……”
从小的时候起,她就渴望这种关注,这种赞美!然而那个时候,所有的都被蔚珑夺去了,她羡慕,她心里好嫉妒!
而如今,蔚珑不在了,云姨娘必须什么都指望着她一个人,一心一意的对她!这种感觉好极了,从此以后,她再不要和任何人分享!
“母亲,放心吧,玲儿一定会好好对你,帮你实现梦想!”
坚定的点了点头,伸手握住了云姨娘的手!
而见此,云姨娘亦颔首认下,随即口中说道:“那你想母亲怎么帮你呢?”
呵,终于解开心结,说到重点了!
一听见云姨娘这般讲,韩玲顿觉自己的目的达到,便是也不再掩饰,开口直言不讳了!
“母亲,你挨了打心里不快,这个玲儿知道。”
“但是眼下关键时刻,殿下他眼看着就要接玲儿入宫了!如果这个时候传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恐怕我们的努力都会功亏一篑的!”
“所以,玲儿恳求你,暂时把怒意压一压,不要再拿那些下人出气了,还是继续营造从前的样子,不要让人抓住了把柄,节外生枝。”
讲到了重点,韩玲眼神无比真切!
虽然她口口声声说是为云姨娘好,但其实归根结底还是自私自利,担心云姨娘的乱发脾气会招来祸端,以致于会拖她的后腿!
“这个怎么行?为母气不过!我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无处发泄,如今打两个下人难道都还不可以吗?”
气愤难平,云姨娘满口恨意!
而用力的握了握她的手,以示安抚,韩玲又开始她那三寸不烂之舌,开导劝慰。
“母亲,拿下人出气有什么意思?我们的目的是蔚蓝汐!”
“虽说殿下答应了玲儿会尽快接玲儿入宫,但是未免夜长梦多,母亲愿不愿意想个其他的辙儿?”
“其他的辙儿?是什么?”
乍一听此番,云姨娘有些奇怪,毕竟对接韩玲入宫一事蔚成风是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眼下作为她们……又如何能够让之计划提前呢?
“母亲你想想,借着南厦公主到来的档口,太子殿下他固然比较容易找庆贺的借口,说要带我入宫。”
“然而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玲儿眼下未满十六,就算是太子殿下再有心,但我们碍于年龄,也只能继续干等下去。”
算来算去,竟是算漏了这最主要的环节!
燕云有规定,非满婚嫁之龄是不得嫁娶,违者属逆德之罪!
如果这是放在平常百姓家,差两个月就差两个月,也不多管他了!但是如今这是牵扯到蔚成风,那就万万使不得!
蔚成风是太子,所行所止必须处处树标杆,立典范,不得有半丝出格之举!
所以就算她们如意盘算打的再好,那到时候还是一个字——等!
两个月时间?存在无数变数!一切皆有可能!
韩玲怕真的等到她及笄之礼后,她辛辛苦苦所挣到得这个美好局面会发生什么变化?
毕竟男人的心,虚无缥缈,无所定处!当下能抓住,就绝不要推到以后——以免时不可失,失不再来!
“那怎么办?这事没可能?难道连老天都不帮我们?”
似乎也才意识到这一点,云姨娘皱着眉点头。
而见此,似是早有对策,韩玲不枉忍痛这么走一趟,是把什么都已经想好了!
“母亲,这事如果想解决,办法也还是有的,关键就在于你……肯不肯出面了?”
“怎么说?”
整个局面已经被韩玲牵着走了,此刻云姨娘出声,询问着那解决办法!
“很简单!母亲,我不是你领来的吗?生辰八字当然也是那个时候知道的。”
“但是……如果当年你记错了,又或者是我的亲生父母他们说错了?那这整件事……可就好办多了!”
“你的意思是……更改生辰?提前行及笄之礼?”
云姨娘也是聪明的,此时被韩玲一点,便是立即就想通了,若有所思道。
“是的,母亲可以谎称日前遇到了旧人,或是整理东西时找到了玲儿当年的记籍表,这才发现了错误……”
“发现错误后,母亲觉得此事可大可小,但想来想去后为了不耽误自己女儿的年华,所以决定纠正!”
“于是乎便要想办一场及笄宴,一是昭告世人,而是给女儿补办。”
韩玲当真将什么都想好了,眼下说得头头是道。
闻言,云姨娘略微停顿了会,最终点了点头,同意道。
“好,就这么办,等过段时间我的伤好些了,我便开始着手张罗,争取在那南厦公主到来之前,更改你的岁数。”
“真的啊?太好了!玲儿就知道母亲疼玲儿,放心吧,玲儿今后是不会令母亲失望的!”
喜形于色,若不是碍于有伤在身,韩玲恐怕高兴地都要手舞足蹈起来。
目的到达,也就不久留了,折腾了这么些时候,眼下她也累了,于是去意萌生,便开口而道。
“那玲儿就不打扰了,母亲,你好好休息,过几日玲儿再来看你。”
转身,一步步的慢走了出去。
看着韩玲离开的身影,一旁的韩嬷嬷发话了,话中似有些异色。
“小姐,你当真要帮她?”
“为什么不帮?她好了,我也就好了不是吗?”
闭了下眼,针对韩嬷嬷的疑问,云姨娘开口回道。
可似乎心有所不愿,那韩嬷嬷此刻闻言立即撇起了嘴巴,满是不爽。
“可是老奴看这个韩玲她不安分啊?以前还成,可最近却越发的觉得不老实,该不会她日后成事过河拆桥,一脚踹开我们吧?”
“踹开?有那么容易吗?我云姨娘是什么人?会被一个黄毛丫头耍着玩?放心吧,这件事我自有分寸!”
明白韩嬷嬷的担忧,云姨娘冷冷一笑,不似之前的朦胧不解,而是眼中泛着精光!
“小姐有数就好,谋划了这么多年,我们不能白白为他人做嫁衣裳。这个韩玲,精明得很,我们最好还是防着点。”
韩嬷嬷是云姨娘的随嫁,自然一心向着云姨娘。
而闻之,云姨娘讥诮冷笑,一脸玩味,话语阴冷,“精明?恐怕不止吧。我这个女儿,心肠之狠,就是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下得去手……”
“什么?小姐是说蔚玲之事其实是——”
“哼,八九不离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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