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儿说了什么?
她说:“我怕!”
然后便低低啜泣起来。
搞得众人全都傻了脸,这姑娘是怎么回事?大长公主与驸马也没个亲生的孩子,以后大长公主府的一切不都是她的,这可是泼天的富贵呀!
她有什么好怕的?
难道是怕家产太多,她一个人打理不过来?
真是急得他们都恨不得扯开嗓子,替她说一声愿意。
苏蒹葭就知道今日绝不会顺利,她不免有些好奇,大长公主准备怎么对付莫闲云?
“拂儿!”莫闲云脸色阴沉,他腾地一声站起身来,全然不顾此举已然有些失态,众目睽睽之下,他大步来到拂儿身边。
因着怕吓到她,他耐着性子柔声问道:“拂儿告诉我,你在怕什么?你母亲最是和善不过,还有我也会疼爱你的,且不说你已经在大长公主府住了几日,府里所有人都对你很好,以后你就是府里的小主子,所有人都会敬着你,只要你吩咐他们不敢不从。”
他说着一顿,接着又道:“只要你点头,你母亲还会为你请封,到时候你就是郡主,还有谁敢对你不敬?”
见拂儿抿唇不语,他心急如焚,不停催促着她,“你快告诉你母亲,你是愿意的。”
他一门心思游说拂儿点头,全然没有注意到,随着他的靠近,拂儿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她眼中满是惊恐,整个人瑟瑟发抖起来。
莫闲云没有注意到,但其他人却注意到了。
众人:“……”
这是怎么了?
怎么瞧着她好像很害怕驸马一样?!
苏蒹葭也看出来了,莫不是莫闲云对她做了什么,她才怕成这样。
“拂儿,听父亲的话,你快点说呀!”终于在莫闲云伸手想要碰触她的时候。
拂儿彻底爆发了,“你不要过来,我求求你不要靠近我!”
她尖着嗓子,踉踉跄跄朝后躲避,整个人颤抖的越发厉害,一个不慎跌坐在地上,看着莫闲云的眼中满目惊惧不说,更是不停的哀求着他不要过来。
众人全都目不转睛看着这一幕,一双双眼睛里带着难掩的兴奋,啊这,谁来告诉他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闲云震惊极了,他不可置信看着拂儿,“拂儿你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我是父亲呀!”
大长公主高高在上,她半眯着凤眼,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关切,“拂儿,告诉本公主,你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惧怕驸马?”
几个婆子将拂儿搀扶起来,她像是吓得狠了,失了魂一般,嘴里不停嚷嚷着:“我不要做大长公主的养女,也不要住在大长公主府,更不想要见驸马。”
看着拂儿这副模样,众人心里当下跟明镜一样,再看莫闲云眼神都变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能让一个姑娘怕成这样?
驸马怕不是个,人面兽心的玩意……
众人细思极恐,倘若真是如此,那他这些年对大长公主的深情,难道都是演出来的?
还是都喂了狗!
“拂儿,可是有人威胁你,不让你做大长公主的养女,还是他们胁迫你做别的什么事?”莫闲云脸一黑,拂儿这副模样,不是在给他招黑吗?
她这到底是怎么了?
明明昨日还好好的。
他尽量表现出一副慈父的模样,缓步朝拂儿走去。
随着他的靠近,这一次,拂儿双手颤抖死死抱着自己的身子,失声尖叫起来,“啊,你不要过来。”
莫闲云,“……”
迎上众人恶意揣测的目光,他心里跟吃了苍蝇一样。
“拂儿,你清醒一点,你认真看看我,我是父亲呀!”他一个箭步冲上去,用力摇晃着拂儿,想要让她清醒过来。
“啊,你走开,走开……”拂儿猩红着眼,她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疯狂捶打起莫闲云来。
“闲云,退下。”大长公主脸色一冷,“我不许你再靠近拂儿。”
“琅华,你这是何意?”莫闲云缓缓看向大长公主。
“说你究竟对拂儿做了什么?让她怕成这副模样?”大长公主冷冷质问着他,随着她一声令下,几个侍卫上前将莫闲云拉开。
莫闲云一副受伤的模样,“琅华,你我夫妻二十载,难道你就是这样想我的?我是见你因为昭和日日垂泪,这才将拂儿找来,我这么做都是为你,可你呢?”
“你这样也太叫我寒心了,这么多年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我心里从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人……”他自诩一副深情的模样,说着脸上满是失望,就连眼眶都红了。
表现的好像大长公主辜负了他了一样!
众人听着他这番话,在联想起这么多年他对大长公主始终如一,就连个暖床的婢女都没有。
脸上纷纷多了几分惭愧之色,他们不该这么想驸马的。
驸马对大长公主那真是没得说。
若是她们家里的男人,能有驸马一半的好,她们就知足了。
就让他演,他演的越逼真越好!
一会打脸的时候,只会更响。
大长公主叫人把拂儿带到她跟前来,她一点架子都没有,伸手握住拂儿冰冷的手,声音轻柔,“拂儿,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只要你说出来,本公主定会为你做主,决不让你受半点委屈,你可以放心大胆的说出来,只要我在,就没有人能伤你分毫。”
拂儿轻颤不止,她点了点头,然后惊恐万分朝莫闲云看去,“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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