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握着毛笔的手,格外沉稳,眨眼之间,他便写下一个沈字。
沈追眉头紧锁,他不禁后退一步,难道真的无力回天了吗?
沐云舒毫不在意,甚至她心里还有点说不出的畅快来。
二房众人一脸得意的笑,瞧,事情这不就成了。
就在那时,老夫人疯了一样,看着众人身后,哆哆嗦嗦伸出自己的手,大喊起来,“鹤亭,是我的鹤亭,我鹤亭还活着,还活着呀……”
众人全都以为她在说疯话,没有一个人理会他们,更不曾有人回眸看一眼。
直到一道内敛无波的声音,淡淡响起,“今日真是好生热闹,竟然连诸位先祖都给惊动了,不知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听着沈鹤亭的声音,众人齐齐扭头。
除了老夫人,那一张张面孔上,只有惊吓,未见有半分惊喜。
苏蒹葭瞧得一清二楚,她抬眼望向沈鹤亭,通透如他又怎会不清楚!她就是要让他看看,这侯府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侯府,那些人又安的什么心思。
“我就知道,我儿一定会没事的。”老夫人扑到沈鹤亭身上,放声痛哭起来。
其余众人神色那叫一个精彩。
沈追双目微睁,崔院首不是都已经说了,父亲没救了吗?
不过他活着也好。
“父亲,你没事就好,祖母这里离不开人,父亲身边有母亲照应着,儿子这才没有去看望父亲,还请父亲责罚。”他几步上前,一撩衣袍跪在沈鹤亭面上。
他昨日才受了伤,这会走路都还不利索。
若是放在以往,沈鹤亭早就让他起来了。
可这一刻,沈鹤亭垂眸看着这个,虽不是他亲生,但他一向引以为傲的儿子,好像他并非如表现出来的那般,有孝心。
“你倒是个孝顺的。”苏蒹葭这是在内涵他呢!当老子的死了,做儿子的看都没去看一眼,倒是跑来老夫人这里尽孝。
这可真是人还没走,茶就凉了。
“行了,起来吧!”沈鹤亭淡淡移开目光,他本想借着这个机会,把幕后谋害他的凶手给揪出来,没想到先出乱子的竟然是侯府,叫他怎能不失望。
“幸好二哥安然无恙,那崔院首也是的,为何要骗大家,还有昨日,二嫂为何要哭,若非听雨轩传出哭声来,大家也不至于认为二哥出事了。”沈青芷张嘴就是抱怨,不过她心里是得意的。
“二哥你可是不知道,这你都还没怎么呢!二房他们就翻了天,非要把沈观山过继到母亲名下,等过几年,还要从沈观山和沈留白的子嗣中,过继一个到你名下,好承袭着侯府的爵位。”
“这不,他们都开了祠堂,正要把沈观山的名字,记在母亲名下,幸好你来的及时,否则就让他们得逞了。”
若论告状,沈青芷绝对是一把好手。
“是这样吗?”沈鹤亭一袭青衫,长身玉立,纵然敛着眉眼,可气势依旧摄人的很。
族长带着怨气,不动声色看了沈观山一眼,不是说侯爷死了吗?若知道侯爷还活着,就是给他一座金山,他也不能干这样的蠢事。
他讪讪一笑,摆出一副长辈的姿态,“鹤亭,我们这也是为你和老夫人着想,不过现在不用了,见你安然无恙我们也就放心了,若是没事的,我们这就告辞了。”
剩下的诸位长老纷纷点头。
几个人撒丫子就走。
“二弟,这都是误会一场,诚如族长所言,我们也是为了你和大伯母好。”沈观山面色如常,他走上前去拍了拍沈鹤亭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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