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无漪,你竟然还有脸回来!”
看着缓缓走进来的洛无漪,洛鼎脸色涨红,这该死的贱女人,怎么会回来得这么快,她哪怕再晚回来一天,自己都有把握将新任洛王府之主的位子给坐稳了。
现在倒好,因为她的提前出现,到手的鸭子又飞了!
另一边,面对,洛鼎的指责,洛无漪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随后扫视场中众人,冷声开口道:
“你们究竟是在干什么?如今父亲尸骨未寒,你们一个个却只想着争权夺利,我记得父亲待诸位不薄啊,却不曾想竟是只养出了你们这一群只会追名逐利的白眼狼吗?”
洛无漪这句话是无差别开火,在场众人闻言皆是面露愧疚,尤其是洛鼎。
他苦心经营的大孝子在洛无漪这一句话之下也是有些崩塌,毕竟,父亲死后,不想着如何处理他的后事,却想着如何上位,这算哪门子的大孝子。
陈平看着初次见面的洛无漪,眼里也是流露出一丝欣赏之色,这洛无漪果然名不虚传,其能力确实是要远超洛鼎,仅仅只是一句话,就将先前辈负在身上的不孝之名彻底洗刷,甚至还反过来将了洛鼎一军。
这是,刚刚吃了瘪的洛鼎很是不甘心,还想要开口说点什么陈平却是连忙阻止了他,并暗中传音道:
“少主,此时不要再反驳她了,若是再与她针锋相对,只会越描越黑,赶紧顺着她的意思往下做,挽回名声才是正解,只要在王爷的葬礼期间你能维持住你的形象,那么在那之后,咱们依旧可以占据上风。”
洛鼎虽然不服,但他还是下意识地选择了相信陈平,毕竟,陈平可还没有错过。
于是,他便强压下脸上的不甘,满脸歉意地对着洛无漪一拱手道:
“姐姐教训得是,方才是弟弟孟浪了,如今的当务之急,应该是尽快处理好父亲的后事才是。”
看着老老实实向自己认错的洛鼎,洛无漪面露诧异。
以她对洛鼎的了解,洛鼎必然会矢口否认,然后与自己针锋相对,届时,她便有一百种方法,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让洛鼎身败名裂,大失人心。
可他居然没有这样做,这实在是有些出乎洛无漪的预料。
不过很快,洛无漪便想通了洛鼎会这么做的原因。
倒不是因为洛鼎长进了,而是因为他身边多出了一个人——陈平。
尽管洛无漪久不在洛王府,但他对洛王府的监视却是从来没有断过,尤其是对洛鼎的监视。
她早已知道洛鼎招揽到了一个能力十分不俗的谋士,今日交锋,她发现,陈平果然是名不虚传,甚至比她想象的还要难对付,竟然能这么快就洞悉了自己的盘算并想出破解之法,其能力,恐怕比吴用只强不弱……
另一边,见洛无漪和洛鼎都是准备先处理好洛南天的后事,众人也不再多言,纷纷开始布置起了灵堂等事宜。
众人的办事效率很快,仅仅一个时辰之后,原本威严肃杀的洛王府便挂满了白绫,气氛变得悲凉庄重起来。
洛王府大堂之中,一个只有皇帝才有资格享用的尊贵龙棺里,洛南天安详地躺在其中,只是,他的身体已经不复之前的魁梧,变得惨白僵硬,因为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洛鼎趴在龙棺旁,泣不成声,悲愤欲绝:
“父亲啊,父亲,孩儿舍不得您啊,您放心,孩儿绝不会放过那该死的大周皇朝,总有一天,孩儿会带着府中诸位对您忠心耿耿的部下们,将皇室李家满门诛绝!”
这套说辞也是陈平教他的,至于目的嘛?自然是不言而喻,无非是道德绑架加收买人心罢了。
而在洛鼎的旁边,站着的则是一身素衣,披麻戴孝的洛无漪,他的身上散发着惊人的寒意,眼里也流露出极致的悲伤。
与洛鼎的悲伤不同,洛无漪的悲伤可不是装的,她是真的很敬重洛南天,曾几何时,洛南天也十分疼爱她,虽然在洛鼎出生之后,洛南天对她的态度就变了,但她确实自始至终都将这位父亲视为了人生的标杆。
此时此刻,看着洛南天的尸体,洛无漪藏在袖里的拳头微微捏紧,心中暗暗发誓:
“父亲,我知道比起我,你更愿意让洛鼎来继承你的遗志,但是,洛鼎他没有这个能力,因此,只能恕女儿不孝了,我会成为洛王府新的主人,然后代替你,将李家推翻,让这片大陆从此姓洛!”……
三日之后,葬礼结束,众人的心却并没有放下来,反而是变得更加紧张。
他们知道,接下来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洛王府议事厅中,两派人马旗帜鲜明地分坐在长桌的两侧,一侧为首的乃是洛鼎,另一侧为首的自然就是洛无漪了。
会议刚开始,洛鼎这边便有一人率先开口了:
“无论是按照律法还是按照传统,都应该由嫡长子,也就是洛鼎少主来继承王爷的位置,成为我们洛王府的新一任领导者,这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不知道你们还要胡搅蛮缠到什么时候,难道非要引起咱们洛王府的内战你们才安心吗?”
此人一上来就给洛无漪以及她的支持者扣帽子,其言辞不可谓不犀利。
然而,吴用却只是淡淡一笑,随后反问道:
“律法?传统?敢问这位将军,你说的是哪家的律法?哪家的传统?”
“自然是大……”
方才说话的那名将军闻言不假思索就要回答吴用的问题,只是他话说一半便说不下去了。
这律法和传统自然是大周的,可是他们洛王府能用大周的律法和传统吗?
虽然明面上,他们洛王府只是大周的一个藩王势力,隶属于大周,但每一个人都心知肚明,他们洛王府其实乃是大周最大的反贼,他们的最终目的就是推翻大周,自立为王。
可现在他们却用大周的律法和传统来选择领导人,这确实是有点说不过去了。
见这将军哑口无言,吴用趁热打铁道:
“你拿敌人的律法和传统来约束我们自己人,你究竟有何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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